俄顷,他道:“更衣。”同时,他展开了他的手臂。
等待着她的行动。
颜迟瘪着脸颊。她是专门照顾阿狸的,又不是他的侍女。为什么要她来给伺候他更衣。不是有青染在么?
她发觉她亏大发了。又要照顾阿狸又要服侍陆致,她一个人干了两个的差事!
还有,她也不会给别人更衣,她没做过这种事,也不愿意做这种事,更何况对象还是陆致。
不知道何时跟过来的阿狸蹲在了她的鞋边,与她一齐望着背着光的陆致。
“嗯?”陆致的尾音上扬,夹杂着危险的气息。
“我不会。”她说。
就算是会,也不想给他换。
“更。”他再次重复,这一次只有单单一个字了。
她都说不会了还让她给她更衣,那好吧,弄不好就别怪她。
不过,他现在身上穿的衣服不能自己脱下来么?就这么张开胳膊,让她给他脱?
长期被人伺候得都丧失自己动手的能力了吗?颜迟斜下眼睛,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他等了许久都不见她有动作,周遭气压下沉,颜迟感觉到了,即便看不清他的神情,也知道他现在在发怒的边缘。
更就更吧,也不是什么特别难以接受的事情。颜迟放下托盘。
但是她不想耽误太久的时间,所以速度很快,找到他腰带上的系带,解开。
腰带宽松下来,却取不动,好像后面还有系带。颜迟哪只道他穿的袍子这么复杂,就想走到他后面去解系带。可是他突然后退两步,几乎是要贴上窗子了。她没办法再去后面。
她道:“站出来一点。”
这样她好去后面解系带。
他如同没听见,纹风不动。
颜迟看着他已经要松落却被后面的系带锁着不能脱落下来的腰带,继而上前一步,手绕到他的后腰,摸索着找到他的系带。
由于她倾斜着探向他的身后,不免要与他的身体接触到,但她已经尽量不碰到他了。
陆致僵凝着全身,鼻端下面是她柔软馨香的发顶,轻轻一呼吸就是满腔的清浅香气。
她的手在他的腰后动着。
一股陌生的火热从下腹升至喉管。
颜迟刚找到系带,正准备打开,却不想被人猛力一推,她踉跄着向后摔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腰际一紧,她即将要摔下去的身体又稳了回来。
她急促地喘着气,方才她的头差点就要磕到地上了。压下惊慌的情绪后,颜迟仰起头,厉色地看着他,道:“自己换!”
给他脱衣服脱得好好的,他推她干什么!
还用那么大的力气,生怕她摔不到地上吗!
她还是看不清他的神色,也不想看,说完后,直接就走,不管衣衫才褪到一半的男人。
她抱起阿狸,怒气冲冲地出了里屋。
颜迟出去后,陆致仍然站在帷幔前,微风将帷幔吹到他的脸上,他这才像有直觉了一般,迟缓地摸了摸腰带。
他一把将腰带扯下来,卸下袍子,穿上托盘里同样的黑袍。
颜迟从前厅出来时,青染看见了正要问她什么,却见她脸色不大好,就道:“你怎么了?”
颜迟瞄了一眼不远处的玄七,对青染道:“遇着神经病了。”
“神经病?你得病了?”
颜迟本来还满心怒气,一听得青染的话,立刻笑了出来,“不是,不是,我没得病。”她整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道:“我先回去了。”
青染说了一声好。
颜迟回到住处,提起锦盒准备去弄点吃的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吃的。平时这个时辰已经是没有了吃食的。
陆致晚膳用得很晚,给他做的东西应该还有剩下的。
顺便再给阿狸弄点吃食来,刚才它在前前厅那样子像是很饿,她得多取一些。
她到了膳房时,膳房里只有擦灶台的膳房大娘。
膳房大娘一瞧见她,还没挂起笑容就发现了她怀里的阿狸。笑容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小……小迟,你这是要……”
“大娘,还剩的有吃的么?”
“你还没用饭?”
“没有。”
“这时候没啥剩的了。”有剩的也全都倒了,王府里是不许剩下饭菜的。
恰时颜迟的肚子叫了一声。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一笑。
膳房大娘道:“这样,我悄悄给你下点儿面吃,别让人发现就行。”
“不不不,我自己来,我自己来。”颜迟知道,下人不得随便动用食材,如果有偷食的就要罚月钱的。要是被人发现了,她不能连累到大娘。
她想着就不吃,饿一晚上算了,但是还有阿狸啊,阿狸也很饿。她转念一想,罚钱就罚钱吧,反正也不是罚很多。
再颜迟的再三拒绝下,膳房大娘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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