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你也一样,出去站半个时辰。”
江修玺一言不发地离开座位,出了学堂。
颜迟也赶紧跟着出了去。
颜迟靠着墙,揉了揉酸倦的眼睛。昨夜她辗转反侧,也不知何时才睡着。她心想着,往后可不能再这样了。要是再在课堂上睡觉,恐怕夫子就不止罚站这么简单了。
她站得有些累了时,斜眼看向旁边隔得老远的江修玺。
少年背脊直挺,身姿颀长,紫色的学院服饰服帖地罩在身上,尽显清俊华贵之气。他微微侧着身,侧脸轮廓流畅俊秀,鬓边垂下一缕墨发。
昨日橙黄烛光下的少年躯体忽地闪现在面前。她如受大惊,急急晃了晃头,将那副画面甩了出去。
许是感应到了她的盯视,江修玺倏地转过脸,眯起眸子,目光冷冽如冰。
颜迟与他突然转过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她不仅没有被人抓住偷看别人的窘迫,反而大大方方地回以他微微一笑。
江修玺面容一怔,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唇一抿,转过了头。
颜迟还是瞧着他,思忖了半天,慢慢地踱了过去。
“江兄。”
江修玺对于她突然的靠近,表现地异常厌恶,对于她的搭话,他也置若罔闻,没有理她。
颜迟也没在意他的冷脸,自顾自地说着:“昨夜情况太紧急,在下多有冒犯,还请江兄海涵。”
江修玺仍是不说话。
见他怎么也不理她,颜迟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转了转,最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般,她说:“江兄,不瞒你说,其实,在下自小眼睛就不大好,特别是在灯火昏暗的情况下,在下什么都看不清,所以昨日在下什么也没————。”
“闭嘴!”
颜迟被他压抑着的暴喝堵住了接下来的话。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在努力控制着什么,脖子上都绷出青筋了。
她暗地里轻微一声叹息,随即远离了他。
无事可做,干巴巴地站着时,即便是半个时辰也过得很非常缓慢且煎熬。她挪了挪站酸了的脚,无神地盯着地面。只是站着站着她就觉得有些晕了。
昨晚上没睡好又加上早饭只吃了个冷馒头,连水都来不及喝就来上课了,现在还被罚站了这么久,她身体发虚,有些眩晕。
幸好这时夫子出来说惩罚结束,让他们回去。她顿时松懈下来,如果再继续站下去她可能就撑不住了。
她抬了抬腿,双腿发软,步子迈得有点儿飘虚,还没走上几步就膝盖一软,整个人往地上跌了下去。她扑棱着要稳住自己时,却发现周围没什么可以撑住她的东西。
就在她以为会跟地面亲密接触时,不想腰际突然被人搂住,肩胛骨也被人钳住了。
她虚惊一场,吁了吁气,扬起笑容,“多谢江——”话还未说完便被人粗暴地推开了。
她趔趄着平衡住身子,只听耳边少年冷哼,“别挡住本公子的道!”话音一落他就拂袖而去。
拂袖甩过的轻风还残留在颜迟脸上,吹地她帽子上垂下来的束带荡了几下。她“啧”了一声,还以为人家是好心帮了她一下,却原来只不过是人家嫌她挡住了他的道而已。
她扶正歪下来的帽子,整了整理仪容,随后走向学堂。
回到学堂她坐了一会儿,感觉没那么难受后,她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听课,再也不打瞌睡了。
越听越有精神时,她忽然心神不宁起来,她似乎忘了自己了一件事。她的衣服啊。她惴惴不安的,总怕会有人把白绫拿出来生事。
但是直到上午的课都上完了,也不见有人出来问谁丢了学子服。她暗地里松了松气的同时又感到很奇怪,那捡到她衣服的人为什么不拿出来啊?私藏下了么?那衣服也不值几个钱的。
算了,丢了便丢了,再去领取一套便是。这日课毕,她回到学舍,拿出钱包,数了数所剩无几的铜板。
她从寺里逃出来时,在外面的客栈住了几日,又去买置了装束,等等一系列的花销将自己在寺里攒的钱几乎全部花光了。
到了这里后,她没花过一分钱,现在钱袋子里的钱几乎就是她所有的家当了。她把铜板拿出来,放进口袋里,准备等下去领学子服。学子服本来不需要花钱的,但是如果是学子自己弄坏弄丢的,再要学子服,就必须拿钱去换了。
她挺肉疼的,本来就没钱,马上就又要身无分文了。她算了算时日,离书院发膏火钱(补贴)还远着呢!
也幸好书院里食宿不需要交任何费用,不然,她这还没上几天学呢就要被赶出去了。
她去夫子那里领了一套学子服过来,就说自己不小心划破了。夫子倒没说什么,只让她以后注意些爱惜着衣服。
第6章
吃饭上课睡觉,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了几日。
颜迟还是挺满意书院的作息生活的,不像她在聚山寺的那段时日,天还黑着,月亮都还没落下就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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