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该换药了。”
沈兮静静地趴在床上由沛姨给自己换药。沛姨按照严辅的嘱咐先用药水给她擦拭伤口再敷上了药丸,拿纱布细细地给她缠好。
严辅的药果真有奇效,敷在伤口上只觉得清清凉凉,她背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两天时间已经陆续结痂。额头上的要严重一些,却也已经在愈合。
沈兮在这个小院落里呆了有两天了,期间齐昱再没出现过。她试着想找人问问,可这里的人着实嘴严的很,无论她问什么都像个闷嘴葫芦,每每失败而归。
沛姨把东西都收拾好后并没有出去,眼神担忧地望着沈兮,“小姐,以后咱们要待在这吗?那位殿下,着实不简单。”
“我会想办法的,沛姨就不用操心了。”
沛姨叹了口气,眼中含着欣慰和担忧,“小姐长大了。”
对于沈兮来说,今生她想要的生活就如母亲信笺上所书,纵马驰骋,无忧无虑。
她心中打定主意,迟早有一天要远离这场纷扰。
沈兮再见到齐昱那又是两日后的事了,仍是云锦过来唤的她。离开她待的小院,路上经过曲折的回廊,越往深处走,建筑越是巍峨大气,最后停在了一座楼阁面前。
匾额上苍劲雄浑地题着“浮曲阁”三字。此阁巍峨高耸,依着群山而建,好似与茫茫青山融为一体。上下共有五层,每层屋檐上皆挂着细小的铜铃,铃声细微,若不凝神细听几乎不会有所察觉。
让她觉得疑惑的是,楼下并无守卫,也不见有门能通往内里。
突然云锦抓住了她的手,“失礼了。”
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耳边传来呼呼风声,随着一阵细微的铃响,再次平稳落地时已是在阁内。
她紧紧扶着围栏以稳定身形,柔嫩的掌心传来坚硬的触感,入目的是细小而密集的铜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微弱的响声。再往下看是层层屋宇,不过片刻功夫,她竟已处于楼阁的最上层。她有些心惊,齐昱身边,即使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侍女,亦是身怀绝技。
浮曲阁的顶楼造的极宽敞明亮,并无特殊的摆设,只在中间置了一张小桌,初秋的风毫无阻拦的贯穿而过,吹动了屋内人的衣摆。
此刻齐昱正摆了副棋盘独自对弈。
云锦把她带上来后,弯腰行了一礼便下去了。整个阁楼里便只剩了她和齐昱两人。
齐昱指了指一旁的软垫,“坐吧。”眼神仍是望着面前的棋局,手里把玩着棋子,思索着该如何落子。
沈兮走上前来却并未坐下,就见黑白二子已成胶着之势,白字将黑子团团包围,杀气凛凛,黑子步步后退,虽见颓势却并未完全败下。
白字看起来占尽了优势,实则黑子以退为进,不动则已,一动便是片甲不留。
齐昱面上仍是那般浅淡模样,只是眉心微簇。沈兮本就天资聪颖,哪有不明白他的心思。他将自己唤来,将这座山庄呈现在她眼前,那自己身上必有他所想图谋的东西,此刻若是一味装傻到显得真傻了。
她沉下心神,“殿下可让臣女一试?”
齐昱眼中划过一丝意外,将手上的黑子递给她。棋子入手冰凉润滑,由上好黑玛瑙打磨而成。她细细思索了一番便将棋子落下,就见本现颓势的黑子竟起死回生,虽仍无压过白子的气势,却已有周旋之力,只需再落几子便能完全扭转局势。
齐昱将手中棋子都放回棋盒里,棋子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视线头一回直直地落在沈兮身上,眸光复杂深沉,沈兮忍不住鼓噪起来。
“沈小姐小小年纪就棋艺了得,不知师承何处?”他的声音里难得带上了些温润。
“小女不过同父亲学过一二,略知皮毛而已。”
他不疾不徐地接着说道,“你这略知皮毛却是胜过许多大家,过谦了。”
沈兮有些拿不准,重生后头一回不知如何应对。心中也觉得难以置信,在这个仅十六岁的少年面前,她竟觉得慌乱。
见她不说话,齐昱的目光透过她望着远处苍茫的群山,“可知本王为何救你?”
“不知。”沈兮是真没撒谎,她是真不知。
齐昱低低笑开,眼里却并未波澜,他今日没再穿雪衣,而是着了一件蓝衫,绣着淡淡生的打扮却难掩他身上的凌厉气势。
沈兮小小的身子,尚未到他腰处,即使此番一站一座,她仍比人家矮了大半个头。小小的女孩,脸上并无孩童该有的纯真,一双杏眼亮闪闪的,似乎永远在琢磨着什么。此刻正紧锁着眉,想来是在思索对策。
齐昱是真觉得,这小女孩有趣的紧。当下竟打趣起来,“你既然不知道,本王岂不是白救了。”
沈兮有点懵,不明白他此话何意。
齐昱起身来走到了外头,任由风将他的发吹散,放眼将群山收入眼底。
“这山庄觉得如何?”
沈兮摸不准他,不知该说真话还是假话。齐昱似乎明白她的顾虑,淡淡笑开,“放心的说,本王喜欢听实话。”
“地处山险,守卫森严,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兵家宝地。”
“好一个兵家宝地。”齐昱低沉浑厚的嗓音带着浓浓笑意,眼里的赞赏不加掩饰,“京里都说沈家的二姑娘自幼聪明灵慧,怕是都被小姐蒙蔽了吧。”
岂是她刻意为之,若她不是重生归来,怕他该说“一如传闻”吧。
齐昱摇响了屋角的一枚铜铃,浑厚的铃声响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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