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珏在那两道目光的压迫下,偏了偏头,又抬手摸了摸鼻子。
谢贵妃却不放过谢珏,气道:“阿耶,你怎地如此为老不尊呀,阿熙年纪小又单纯,你怎么能这样糊弄她。”
年纪小是真的,单纯倒是未必,自己傻以为女儿也像你一样傻吗?谢珏在心里默默吐槽。本着不能让女儿被一个四岁小娃娃骗了的原则,谢珏决定揭穿魏熙的谎言,“单纯?这小丫头心眼比你还多,你竟说她单纯,我且问你,她平日是这般哭的吗?她哭的这样丑,无非是想引起你俩的注意,再顺道和你们告我的状。”
谢贵妃闻言看向告完状便不再哭的魏熙,魏熙抬头满脸无辜。
谢珏看了笑道:“小小年纪就学会了矫言伪行,阿熙前途无量呀。”
矫言伪行?
魏熙对于听不懂的话自动忽略,继续装无辜博关注,皇帝极有做慈父的自觉,必须为爱女解围,于是对谢珏说道:“成润,你这般逗弄阿熙一个稚女,可是这些年不理政事太闲了?”说罢极为怅惘的叹了口气“想你当年也是文韬武略,放眼大夏没几个比得上你的,如今你宝剑藏锋,极为可惜,不如从明日起你便入政事堂理政,如何。”
谢珏听了忙道:“陛下快饶了我吧,我当年也不过是个花架子,全靠陛下撑腰,如今我潜心修道,便是花架子也搭不起来了,贸然理政给陛下添麻烦不说,便是几位相公也定会嫌我碍事。”
谢珏说到这儿,微微抬首,眼睛看向远方,风起,吹动他的衣袍,颇有几分飘飘欲仙之感:“况且,我如今连一个小丫头都糊弄不了,又怎么能糊弄的了朝中重臣呢?我还是在家专心修道吧,免得晚节不保,毕竟,政事堂的那群俗人,不会因我风姿绝佳,就会对我手下留情的。”
谢贵妃:“……”
魏熙:“……”
竟然有人能自恋到这种地步!
皇帝看谢珏这般作态,只笑了笑,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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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皇帝亲自将闹别扭离宫的谢贵妃接回宫中已经有月余了,这一个多月,皇帝与谢贵妃堪称蜜里调油,将小别胜新婚这条准则发挥到了极致。宫人们感叹工作环境得到极大的改善外,也对皇帝与谢贵妃三天两头来一场的鸿雁传书深感无奈,明明天天都腻在一起还得写信,生怕后宫诸位娘子宫里的醋味不够浓。
别的娘子只是吃吃醋,酸久了也就习惯了,唯有皇后因此事产生了极大的危机感,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愈演愈烈。
“那两个胡姬不是送到教坊去了吗,怎地我看她们如今还在宫里?”皇后正对镜描眉,想起了昨日见到的那两个胡姬问道。
皇后的心腹侍女春和答道:“原是陛下见谢贵妃吃醋给送走的,如今谢贵妃听说她们会些咱们中原不常见的乐器,便差人把那两个胡姬给要过去了,说是要作新曲。”
皇后听了,脸上勾出一抹讽刺的笑,说道:“陛下倒也由着她。”
“不过是两个胡姬罢了,陛下如今正在兴头上,怕是谢贵妃说什么都会答应。”春和应道。复又抱怨道:“那谢贵妃除了相貌一无是处,可宫中妃嫔相貌也都不差,也不知陛下喜欢她什么。”
皇后像是没听到般,继续描眉,忽的手一抖,眉毛便画歪了。皇后看着镜子中画歪的眉毛,想起皇帝眉毛画的是极好的,她与皇帝刚成亲时,也有过一段恩爱日子,那时候皇帝最爱的便是替她画眉,皇帝总是能画出最适合她的眉形,对时间也不吝啬,有时她都坐累了,皇帝却还是专心致志的为她画眉,手是一点也不抖的。
可不知从何时起,皇帝再也没有为她画过眉了,许是政事太忙了,许是身边年轻美丽的女子渐渐多了。皇后细细端详着镜中的脸,其实她的相貌也是极好的,又一直细心保养,如今年近四十,看着倒像是花信之龄,皇帝为什么不喜欢她了呢?
大约是相处久了,曾经的柔情蜜意都被时间消磨尽了。便是她自己也没了当初的浪漫情怀,偶尔感叹一番,心也是硬的、凉的,随时都能从这无用的思绪中抽身,她是大夏的皇后,她有太多的东西要去争取,去守护,权力、家族和儿子。
没有人是为了爱情而活着的。
“谢贵妃也不是一无是处,她天真,会撒娇,对音律歌舞也是极精通的,只不过这些都很难让她在宫中存活下去。”皇后说着把画歪了的眉毛轻轻抹去,“可陛下喜欢的就是这些,像喜欢一只娇弱漂亮的鸟儿一般。”
春和道:“可陛下对谢贵妃宠爱的时间也太长了,原以为这次谢贵妃出宫,陛下对谢贵妃的心思也淡了,谁知陛下竟亲自将谢贵妃接回来,宠爱也更胜以往。殿下可要小心些,谢贵妃虽不足为惧,可谢贵妃背后可还有个谢珏呢,那可是只老狐狸。”
皇后又拾笔重新画起了眉,道:“是该多注意些了,按如今这情形,若是让她再生出儿子来,对阿灏定是会有极大的威胁。”
春和刚要应话,却秋宜从殿外进来,面色凝重。
皇后见了问道:“发生了何事,脸色怎地这样差。”
秋宜向前几步跪在皇后身边道:“谢贵妃怕是有喜了,已经去请了太医。”
皇后闻言,眉毛又画歪了。
作者有话要说: 贵妃是个恋爱脑,小朋友们不要轻易模仿哦n(*≧▽≦*)n
第5章 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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