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任命一个精明能干的相公,柳蔚虽不堪,却好管控也听话,他虽贪些,但多数还是按着阿耶的心意行事的。”
魏熙擦完了手,将帕子叠好放在桌上:“不过眼下看来,柳蔚的心是给养大了,再放任下去不是好事。”
林藏秀问道:“公主想怎么做?”
魏熙淡淡道:“他除了君宠一无是处,想处置他还不容易。”
林藏秀闻言似放下心来,低头将方才从魏熙手里接过来的葡萄吃了下去。
魏熙看着林藏秀吐掉葡萄籽,笑盈盈的问道:“甜不甜?”
林藏秀点头,面上没有吃到美味的满足欣喜,却反而带了些忧愁:“我们还能在这吃这些,只苦了那些正处在战中的军士百姓。”
魏熙看着亭外葳蕤的草木:“幸好眼下是夏天,若是隆冬……”
魏熙摇了摇头,不再往下说:“希望那些叛军能尽快伏诛。”
林藏秀看着魏熙即使含忧,也带着疏朗之意的眉目,忍不住问道:“那温绍延呢?”
魏熙似没听到她的话,仍旧看着亭外,等到林藏秀自觉失言,想要换个话题时,却听魏熙轻声道:“那就看他自己了。”
林藏秀闻言一顿,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得缄默。
魏熙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直抬头看着亭外景色,周遭侍从们见状,纷纷敛声屏息,不敢打搅。
直到窦奉吉的到来才打破了亭中压抑的氛围:“公主不好了。”
魏熙回过神来,眉头一蹙:“有什么事直说便是,一惊一乍的,平白失了风度。”
窦奉吉闻言告罪,告完罪后,用平稳低缓的语速道:“燕王殿下战死,温轧荤趁机夺下了洛阳。”
“什么?”魏熙惊愕:“好端端的四哥怎么会出事,底下人都是做什么的?”
窦奉吉道:“燕王殿下为了鼓舞士气,与将士一同浴血奋战,因着受燕王殿下鼓舞,将士们确实英勇不凡,打败了少有败绩的温绍安,可后来,燕王殿下趁胜追击,便不小心中了歹人的埋伏。”
魏熙闻言不知是该悲还是该怒,兄长死了,还丢了洛阳,这自然是该悲的,可造成这一切的却是魏沄自己,若不是他急于求成,贪求军心功绩,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魏熙低低一叹,魏沄以往也是个极为稳重的,可此次与魏潋一同领军,魏潋的军功谋略都远胜于他,就连将士也更信服魏潋,两相对比,魏沄自然再难保持平常心境,能有这样的结果也在所难免。
魏熙看向窦奉吉:“赵长清呢,阿耶不是派他辅佐四哥吗,他久经沙场,为何不劝?”
窦奉吉道:“燕王殿下并不爱用他,听说此战之时,他正因中暑而被燕王殿下勒令在军中休养。”
魏熙细一思量便知魏沄为何如此:“还真是兄弟情深,魏灏倒台都多少年了,赵长清身为魏灏的舅父都不曾想过他,四哥倒是还记着。”
林藏秀摇头低叹:“燕王殿下的气量太小了,赵长清不论是谁的亲眷,都是大夏的将领,外敌当前本不该在意这些的。”
比起魏沄,魏熙更关心另一人:“赵长清眼下如何了?”
窦奉吉道:“赵长清死守洛阳,战死了。”
魏熙神色动容:“没想到他竟有如此气节,可惜了。”
她说罢又问道:“六哥呢?”
窦奉吉此时面上才有些喜色:“宁王殿下已经夺回濮阳了。”
“濮阳……”魏熙喃喃道:“六哥难不成是想直取范阳,断了温轧荤的后路?”
“如此倒也不失为一条速战速决的妙计。”魏熙说着心中忧虑:“可洛阳周边各郡的百姓呢?”
林藏秀闻言亦是担忧:“幸好温绍延回去了,他应当能多少庇佑一下百姓们吧。”
魏熙唇角微勾,心中却在想裴斯,也不知他现在安排的如何了,若是叛军们内讧,大夏或许能早些太平。
“公主,陛下听闻洛阳噩耗后晕了过去。”
魏熙蓦地回头看向陈敬:“太医可诊治了?”
“诊治了,说是悲痛过度。”
魏熙点头,起身出了自雨亭:“去准备车驾。”
魏熙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便往宫里去了,一路上繁华热闹与以往无异,没身处战乱之中,谁又能感受到战乱之苦,纵是心忧国事,日子还是同以往一样过。
魏熙放下帘子,薄薄的一层布料不挡不住街上的喧嚣,富足安乐的盛世长安呀。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回到家了,坐了一天的车好累呀,以后打死也不买火车票了〒▽〒
一路上充斥着各种莫名其妙的味道……拿什么拯救你?我饱受摧残的鼻子。
第190章 谋划
魏熙从宫里出来后心情不太好, 方上了马车,面色就垮了下来:“怎么还不走, 在这里待着作甚?”
侍卫在外道:“回公主,谢小郎君往这边过来了。”
侍卫刚回完话, 车帘便被掀开了, 魏熙侧首, 见谢宜安一张俊美不凡的脸出现在了窗外。
魏熙没好气的对谢宜安道:“还未下职, 你拦我的车做什么,方升了官便不想做了?”
谢宜安摇头轻笑:“好端端的说话怎么这么冲。”
“明知故问。”
谢宜安心中一叹,道:“你在府里闷的也够久了,要不要随我去四处逛逛?崇义坊有个当垆卖酒的貌美娘子, 她那里的浆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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