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卫玠本在府门前送一位朋友,看到宇文长风,和他打了一个招呼。宇文长风忙下马去,和他见了礼。
“路过卫兄府上,本应登门拜访,只是我今日有要事,只好改日再来了。”宇文长风回头看了马车一眼,却见溪月掀起马车的帘子,正看着他们。看到他回首,溪月立刻放下了帘子。
这一来,卫玠自然知道马车里坐的是什么人,彼此心照不宣的笑笑。卫玠笑道:“既然你有要事在身,那么我也不强留。改日再备酒相邀。”“一定。”宇文长风拱了拱手。
回驿馆的这一路,溪月一直在寻思,觉得刚才和宇文长风说话的人十分眼熟,像是那时她在云飞扬家的别苑见过的卫玠。但她看这人和宇文长风似是非常熟络,又疑惑起来。卫玠是云飞扬的好友,怎么又会和宇文长风这样熟。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驿馆已经到了,宇文长风掀开马车门帘扶她下车。他送她回到驿馆中,正要转身而去,溪月犹豫着叫了他一声:“公子——”宇文长风回过头来,见她似乎有话要说,询问的看着她。
溪月仍在犹豫,半晌才道:“刚才和你说话那位公子,是否就是官拜太子洗马的朝中名士卫玠公子?”宇文长风点点头:“是他。”刚说完这句,他立刻意识到,因为云飞扬的缘故,溪月必是见过卫玠。他犹疑的看着溪月,溪月有点心虚,回避了他的目光。
宇文长风心中暗叹一声,向溪月道:“快进去吧,这两天好好休息。我有空就来看你。”他很想抱抱她,但看到她神情游离的样子,最终还是作罢。溪月看着他离开,才满腹心事的进屋去。
送走了父亲,溪月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远离亲人,孤身一人在偌大的金陵城,面对不可预知的未来,她心里既迷茫又担忧。在这陌生的城中,她还能依靠谁?侯门一入深似海,齐王府就像深邃的无底洞,是别有洞天还是深不可测,没有人能猜得到。
宇文长风会是她的依靠吗?溪月不是没有想过。除了他,她实在也想不到那王府中谁能是她的依靠。为什么偏偏是他,如果换了一个人,溪月还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恨,对他,她似乎总也恨不起来。
这几天来,宇文长风几乎天天都来看她,每次溪月都对他冷冷淡淡。看得出来,他不是没有察觉,可是他没有介意,总是很温和的和她说话。这让溪月心里不是滋味,她倒宁愿宇文长风像所有纨绔子弟一样嚣张跋扈,让她可以彻彻底底的厌恶这个人。
这一晚,溪月想这个问题想到头痛,怎么也睡不着,越思量越觉得齐王府狰狞可怕,很想逃离这一切。眼看婚期没几天了,她即将展开与以往大不相同的另一段人生。没有了父母的庇佑,一切只能靠自己。
天快亮的时候,她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想办法逃出去,到卫玠那里打听云飞扬的下落,然后去找云飞扬。
有了这想法,溪月立刻行动起来。她收拾了一些衣服和首饰,放在包袱里。悄悄走到窗前,推开窗去看,天刚蒙蒙亮,月亮还没落下去,驿馆的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怕惊动别人,溪月放轻脚步,推开房门走到院子里。驿馆的大门口有齐王府派来的守门侍卫,堂而皇之的走大门,肯定出不去。溪月站在院子看了一会儿,向后院走去。她依稀记得后院马棚旁边有一处矮墙,从那矮墙翻过去,没准可以走出驿馆。
果然,她在后院找到了那处矮墙。墙虽然不高,但也不是那么容易翻出去。溪月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攀在墙头上,把手里包袱向着墙外扔了出去。腾出手来,她才翻过了那墙头,劲道用的大了,一下子跌坐在墙外的地上。忍着痛支撑着站起身来,她拍了拍身上尘土,向着官道走去。
清晨的风还很凉,四野里静悄悄的。偶尔有一两家早开的店铺,发出昏黄的灯光。路上行人不多,偶尔有一个两个赶早出城的人,皆是行色匆匆。金陵城中,溪月人生地不熟,只好凭着记忆往卫玠的府邸走去。
天渐渐亮了,行人也多起来,沿街叫卖的小贩也开始出摊。走着走着,她有些疑惑,不知道该往哪里去。问路人,没有一个人说得出卫玠的府邸究竟在哪里。她只得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看到路边有卖馒头的,她才想起来自己从昨晚到现在什么都没吃。
那卖馒头的小贩见她驻足,忙不迭的招呼她。“姑娘,热乎乎的馒头,买个馒头吃吧。”“多少钱一个?”溪月看着馒头,感到肚子有点饿。“五文钱一个。”那小贩见她衣饰华丽,像是富贵人家不知柴米贵的小姐,故意抬高了价钱。
溪月也不还价,从包袱里找出钱袋,拿了一锞银子给那小贩。“够了吧,给我两个馒头。”“够了够了,姑娘慢走。”那小贩喜滋滋的接过银子,忙包了两个馒头给她。溪月接过馒头,边走边吃。
走过一座座桥,竟然走到了秦淮河畔。溪月走到桥上,迎面走过来一个人忽然撞了她一下,险些将她撞倒。她抓紧了桥栏杆才没落入河里,刚要斥责那人,却见那人早就走远了,消失在过来过往的人群中。她只得自认倒霉。
眼见秦淮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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