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彤坐在池边,脚伸到水里划动着。一天之中,这一刻才是她最放松的时候。林悠岳一觉醒来,发现妻子不在床上,忙披件外衣去找她。
楚彤对水凝思,觉得自己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坚强。她发现自己既不能既往不咎的原谅林悠岳,也不能无牵无挂的离开他。以前的幸福都像一场梦,她隐隐觉得也许自己根本就不该恢复记忆。
林悠岳披了件衣服在她身上,道:“回屋吧,这里太凉了。”楚彤用梦一样的语气道:“你知道吗?水的声音白天和夜晚是不一样的!”林悠岳道:“白天人太浮躁,很多声音都听不到。”楚彤道:“你觉得人和人之间能够真正了解吗?”林悠岳没有立刻回答,把她从水里抱起来。
两人回到卧室,楚彤又感到了压抑。林悠岳并没有开灯,也没有回去睡觉。他坐到窗边的沙发上,对楚彤道:“来,坐下!咱们聊聊。”他的身影在月色中特别诡异和神秘,目光尤其凌厉,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楚彤不禁心里一怵,顺从的走到他身边坐下。
林悠岳望着她,平静的说:“你恢复记忆了是吗?想起我的真面目了。”这话太突兀,楚彤没有心理准备,有些措手不及。“给我一个回答,小彤。”林悠岳的语气让人丝毫感觉不出喜怒。
“是的,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楚彤决定和他摊牌。“看来我的感觉是对的。怪不得这几天你总不让我碰你,甚至我每次抱你,都能感觉到你在我怀里发抖。你是怕我吧?”虽然林悠岳的表情水一般平静,但其实这件事在他心里也盘亘好几天了。
楚彤却有些受不了,她站起来,惶恐不安道:“明天再说好吗?明天再说,我现在什么都不能想。”她刚要走,林悠岳拉住她一只胳膊,软中带硬的说道:“你不要再逃避了!”
楚彤被迫重新坐下来,此时的林悠岳让她感到恐惧。她迷离无助的眼神让林悠岳很是心痛,握住她肩胛,道:“我们都不能再逃避了。”
楚彤垂着眼眸不看他,他托起她的下巴,沉痛的问她:“为什么我们都结婚这么久了,你想起以前的事还是会怕我?从我们认识到现在,我真的对你做过残忍的事吗?”
楚彤的眼泪汹涌而下,她推开林悠岳的手,泣道:“你让我怎么接受,我是你花两百万从另一个男人那里买来的。你为什么要这样侮辱我?我是人,不是市场上买卖的货物。”
林悠岳激动道:“我早就说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为什么你宁可相信魏淮北的话,也不信我的话。你想弄明白两百万的事对吗,跟我来,我会让你看到真相。”他上前一步,楚彤就退后一步。终于他狠下心来,拖着楚彤的胳膊,带她来到书房。
楚彤看他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似乎憋着一口气。和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她从来没见他如此生气。他强迫她坐到电脑前,放了一张碟进去。碟片的内容正是楚彤车祸后,林悠岳和魏淮北的那次见面。
面对魏淮北的亲口证实,楚彤不敢相信,这个和自己差一点就论及婚嫁的人竟是如此卑劣。为了钱,可以出卖爱情,出卖尊严,甚至不惜把心爱的女友让给别人。而楚彤自己呢,一直被这两个男人骗得好惨。
“你看看这些照片,都是他拍的。”林悠岳翻出那时魏淮北用以要挟他的那些裸照。楚彤只瞄了一眼,就知道照片上的人是她自己。他还留着这些照片,可见他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处心积虑的布局,当然会为自己找好退路。
楚彤推开林悠岳,恍恍惚惚的蹒跚着走出书房,走着走着,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林悠岳追她出来,见她昏倒在地,忙走上前抱起她回卧室。
楚彤很快就醒了过来,林悠岳坐在床边看着她,表情十分复杂。“其实我早就想把整件事的真相告诉你,可是我没有勇气。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会谅解我,毕竟我也曾做过不光彩的事,我很高兴你恢复记忆后没有一走了之。”林悠岳诚挚的说。
楚彤叹了口气,幽幽道:“不要再和我说这件事,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我需要时间考虑。”林悠岳知道她的个性,没有提出异议,道:“好吧,我们都需要时间想清楚。这段时间我到书房去住。”楚彤点点头。从这天晚上起,两人开始分居。
为了减轻痛苦,林悠岳把每天的工作表都排得满满的。早晚吃饭时见到楚彤,两人也只是淡淡的说上两句无关紧要的话。楚彤不是待在房间里发呆,就是到海边坐上好几个钟头。一个多月过去,她几乎患上了抑郁症。林悠岳看在眼里,可无能为力。她那样好强,根本不会跟他去看心理医生。
林悠岳自己也在苦闷和压抑中挣扎,在这种心境下,他输掉了一场很重要的官司。沮丧之余,他想到了回家,虽然和楚彤关系紧张,但至少看到她会给他一点安慰。然而楚彤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待在家里。
“小彤呢?”林悠岳问保姆李阿姨。李阿姨告诉他,楚彤已经离家一天了。“你没问她去哪了?”林悠岳有点不悦的问。
李阿姨委屈道:“小彤要出门,我怎么好多问。她最近脾气好大,昨天我收拾房间时碰了一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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