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去世,朝廷又少一栋梁之材,令人痛惜不已。朕已和太皇太后商议,赐索大臣谥号‘文忠公’。至于他信中提及的事,还需要再议!列位臣工可回去商议,明日朝会再行定夺。”众臣见皇帝对索尼的提议未置可否,揣度着他的用意。
在鳌拜府,鳌拜的几名亲信在商议对策。鳌拜侄子纳尔杜道:“索尼这老家伙死都死了,还来这一出,这不是逼着辅臣交权吗!”鳌拜的亲信、新任户部尚书马尔赛道:“说是索尼临终遗言,谁看见了?有谁能证明?老家伙都病成那样了,神志不清,哪会有什么遗言!”鳌拜的另一亲信内大臣班布尔善是这些人里最狡猾的,他冷笑道:“皇后说是索尼口述,由她执笔,谁敢不信!皇后说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纳尔杜道:“我看那封信分明是皇后自己的意思,假索尼之名罢了。”班布尔善道:“皇后的话,你敢质疑吗?皇后的背后站着谁呀,你要弄清楚!是小主子!”一直没说话的鳌拜忽然插话道:“是小的倒无妨,羽翼未丰,怕就怕是那一位的意思。”他向上竖了竖食指,心里着实有些敬畏太皇太后。
而此时,在慈宁宫里,太皇太后和康熙也在谈论此事,孔四贞则坐在一旁认真的聆听。太皇太后叹气道:“索尼这一死,鳌拜没有了可以牵制他的人,必然更加有恃无恐。孙儿啊,你的胜算又少了几分。”康熙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可能是我运气欠佳。”太皇太后道:“总算皇后替你挣了点回来,咱们这几年的苦心经营才不至于功亏一篑。”康熙默然不语,心想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祖母洞悉一切的目光。太皇太后又道:“媳妇儿没有给你娶错,将来必是个贤内助。可惜咱们这次也只能辜负她的心意,亲政之事必须暂缓实行。”康熙点点头道:“是啊,光凭那封遗书,辅臣们定然不服。他们必然提出主少国疑,还政还不到时机。” 太皇太后道:“好在那封遗书中把亲政的事提到了议事日程上来,只要越来越多的人赞成,鳌拜他们也不能一意孤行。只是眼前,咱们只能留中不发。”孔四贞道:“皇额娘是要下懿旨驳回索尼的请求?”太皇太后叹口气,道:“唯今之计,也只能如此。”
第二天朝会上,康熙命熊赐履向众臣工宣读了太皇太后的懿旨,亲政之事缓一两年再奏。鳌拜等人不禁面露得色。此后的几个月,康熙继续于朝堂上听政,亲政一事被搁置了。索尼死后,其余三辅臣顺序竟渐渐颠倒。原本苏克萨哈是排在第二,可经黄旗白旗换地一事受到沉重打击,他的位序落到了辅臣之末。遏必隆本就不管事,苏克萨哈又失势,鳌拜逐渐取代索尼成为首辅,朝政大事莫不由他把持。
鳌拜的野心迅速膨胀,太皇太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暗自思量对策。镇守云贵的藩王吴三桂向朝廷上报推荐的云贵两省新任官员的名单放在她面前,让她忽然心生一计,也许这正是个可以利用的机会。孔四贞从外面进来,太皇太后若有所思的向她道:“四贞啊,你代皇额娘回趟广西怎么样?”不等孔四贞回话,太皇太后望着她的眼睛道:“上次进京来的那个孙延龄是你父亲的部下,人很精明能干,对你也实心实意,额娘想做主让你们完婚。虽说你是一藩之主,又是和硕公主,可能找到那么个情投意合的人也不容易不是。”孔四贞吃惊之余,仍不明就里。太皇太后索性点破其中奥秘,道:“我想派你做女钦差,替我去和三藩联络,让他们上书奏请皇帝亲政。鳌拜党羽耳目众多,只有打着公主下嫁这个幌子,你离京才能不让他们怀疑。”孔四贞知道太皇太后运筹帷幄,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更改,便道:“只要是为了皇上,四贞赴汤蹈火亦无所惧,但凭皇额娘安排便是。”太皇太后叹息一声,她何尝不知四贞心里只有先皇顺治,可她不能不替四贞的将来打算。即使贵为公主,她迟早也是要嫁人的。何况在这节骨眼上,四贞肩负重要使命,太皇太后出此对策也是无可奈何。
太皇太后很快把事情告诉皇后,让她告诉康熙。太皇太后道:“皇帝和四贞情同母子,你要觑着机会慢慢说,别让他太着急。”皇后点点头,道:“孩儿知道了。”太皇太后叹道:“这才是第一个,以后皇帝就会渐渐知道,生为皇家人,很多时候不由己。我何尝又舍得四贞远嫁,这些年要不是有她,我一个人哪里顾得了里里外外这些事。”说到动情处,她落下眼泪,皇后听到此话,也不免陪着落泪。
惠珠格格从外面进来,见她们祖孙俩相对拭泪,奇道:“皇祖母,皇嫂,你们好好的哭什么?”太皇太后知她和康熙无话不谈,怕她泄露风声,便道:“过几日就是太宗皇帝的祭日,我和皇后说说家常。你自己玩儿去,记得回来用晚膳便是。”惠珠格格才十三岁多一点,人又活泼直爽,因此人人都把她当成小孩子。她换好衣服出来,俏皮的向太皇太后眨眨眼,笑道:“您又把我当孩子。我也是去办正事。曹寅从江宁回京,皇帝哥哥没空,我和聚忠当然要做个东道。”“不要玩太久,早去早回!”太皇太后追着喊了一句。“知道了!”说话间,她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太皇太后不禁笑道:“整个宫里就属这丫头活得自在。”皇后道:“惠珠格格天真烂漫、不拘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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