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热茶,叹气:“唉~汀寻兄还真是有福气,我听闻南境遍地都是美人,还个个都是楚腰仙颜,唉~他这般不会欣赏的人,当真是暴殄天物~”
“......”
“......”
万芩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只恨手中没有书简,不然早就砸到了他的头上。
黄昏时分,挺禾将他二人送到门外,看着林高义道:“你将芩儿送回府里再回去。”
林高义一甩头上的发带:“不用你说我也是知道的,你放心好了。”
王实知朝万芩点了点头,万芩看着他仍旧苍白的脸色道:“天气寒凉,快些进去吧。”
“就是你快进去吧,不用送了,自己多注意身体。”林高义接道。
王实知朝他二人点了点头,却也不回去,只是目送他们出了街口。
腊月初九,邕都的中央街道上早早的就被官兵封了街,陛下张贴告示,常定侯扶灵回京,所到之处无士级之平民一概素衣,以告慰忠义镇国大将军在天之灵!
邕都城门大开,扶灵队伍整齐进入,通天的白衣素槁在灰蒙蒙的天空映衬下,越发显的悲凉,四处静谧无声,隐约少有些哭泣之音低低传来,数月前出征的雄雄之师,如今将士们脸上只剩下了怆然。
领头的的少年将军,藏青武袍外罩白色麻布孝衣,那般无拘无束的头发现在也被三指宽的孝带束的规规整整,一双原本风情的桃花目黯淡无神,连日的长途跋涉让疲惫之气浮在眉间,身后数丈之处,一尊楠木棺材通体漆黑,上面罩着的金丝织就遮阳盖昭示着主人的尊贵和卓著的功勋,棺椁厚重庞大由十六位兵士抬着缓缓前进。静谧无声的街道上长长的队伍行进缓慢,所到之处漫天的白嶓森森然然。
秦白易吩咐扶灵队列回将军府,自己只身前往宫中面圣。
在殿外脱了孝衣,才跟着杨真进了雍宫。
“臣秦白易奉旨扶灵回京,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首元丰帝在书案前起身亲自来扶起他,面色悲伤,摸了摸他发间的孝带:“苦了你了孩子。”
秦白易低头咬唇:“臣……”
赵琅看着满身风尘的秦白易,只觉心中一痛,到底还是个孩子:“好孩子,文定去的早,如今你父亲也……罢了,不说了,平白惹你伤心,日后皇舅父会替他们好好照顾你,先前的军报里说你受了重伤,如今可好些了吗?”
秦白易拱手行礼:“回陛下,已经好多了。”
赵琅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杨真又加了些赏赐,这才让秦白易出了宫。
秦白易一人一骑停在府外,曾经的左将军府如今赫然挂上了常定侯府的亲笔御赐匾额,华贵的匾额之上白绫帆布在寒风中孤寂吹拂,旧迹斑驳的大门也被奉旨重新刷了层鲜亮的朱漆,当真是变成了朱门侯府,秦白易不禁在衣袖中捏了捏拳头,这些,都是父亲的命换来的......
成伯和秦朗早早的就听了通报来迎他,秦白易看着成伯满头的白发,枯槁的面容只觉数月之间他竟老了十多岁,长满皱纹的眼角处还隐约的夹带着泪痕,通红的眼睛静静的看着自己,干裂的嘴唇不说一句话。
成伯在这个家里已经呆了二十多年了,只是为了当年父亲的救命之恩,但是到底是什么救命之恩却是没人知道,秦白易小时候和成伯待在一起的时间多过父亲和母亲,记忆中温柔年轻的脸如今却是老了太多,不知是该感叹岁月不饶人还是该说悲痛心死一夜白头。
一旁的秦朗只是哽咽的低头抹着脸上的泪水,小小的人竟哭的泣不成声。
秦白易看着眼前的人终是忍不住流下了一行清泪,颤抖着红唇哑声道:“成伯……我们……回来了......”
成伯隐忍半天的眼眶终是在听了这句话后决了堤,一边努力的吸着气一边伸手帮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抹去脸上的泪水,低着声音道:“回来就好......”
不知是近乡情怯的缘故还是为何,秦白易竟是有些害怕的不敢踏进这熟悉的大门之中,好不容易跟着成伯走了进去,眼前熟悉的景色却是让他心肝都在揪着疼痛,园中的池塘边有父亲第一次教自己钓鱼的情形,亭子里有他倚着栏杆手捧兵书熟睡的模样,校场上有他每天练习枪法的身影,偏厅里有他疲累打鼾的声音......
现在,那些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了枯黄的树枝,冰冻萧索的湖面还有随处可见的麻布白绫,时刻都在提醒着秦白易,今后只有他一人了......
成伯见他走的缓慢哀痛,看着庭院发呆,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身后宋澄从正堂走来,正要开口唤秦白易却被成伯悄声制止,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万芩坐在屋中,抚着手中的墨清,水苏看她半天不语,低声问道:“小姐......可要去看一看?”
隔半晌万芩才低低开口道:“不必了。”
自己去了又能如何,劝他节哀顺变吗?这是何等的残忍,亲人离世,哀伤痛彻心扉,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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