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万芩刚进自己偏院的门,水苏和银朱一下就冲了过来,满眼焦急,神色慌张:“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出大事了!”
万芩刚想正面调戏她们一下,闻言立马收住了笑,抓着就问:“出什么事了?!可是父亲?或是哥哥?!!”
“不是大人也不是公子,是典客府!典客府的公子出事了!!”
入了夜,原本该寂静悄然的章台宫,现在却是灯火通明,殿上的盘龙塌上,元丰皇帝拿着身旁杨内监递来的竹简文书,看的眉头紧皱,殿下的众位大臣被连夜召入了宫中,这可是元丰皇帝在位的头一遭,殿中鸦雀无声,无人敢开口说话。
元丰皇帝一把将那竹简用力的掼在地上:“哼!!小小戎狄欺人太甚!!竟是以此作为挑衅,当真以为我大良无人了吗!!”
站在下首的王枫上前一步道:“陛下息怒,这狄子将送去议和的粮草布帛烧尽,扣押使臣,索要封地十五座,显然是不愿与我大良交好,其野心可见,此番必定不能饶过他们!”
徐靖不待他说完便上前一步道:“还请陛下三思啊,如今国本不稳,不宜轻举妄动啊。”
王枫皱着张老脸,哑声上前道:“如今陛下不为我大良考虑,也该替郭大人着想啊,微臣不知太尉大人为何畏战,可老臣确知,郭大人一心为国,忠心耿耿,出使多国,为大良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他唯一的儿子却被戎狄挟持在手,陛下,不可让功臣寒心哪……”
元丰皇帝闻言扫视了一眼殿中跪在地上低头默默流泪的郭洁道:“唉~郭爱卿快快请起,此番寡人必定会想方设法将令郎妥善带回来。”
“陛下!可国库……”
“休要再提国库空虚!!难不成我大良连这区区数十万大军都养活不起了吗!!太尉大人年事已高,做事却越发的畏首畏尾!如今那戎狄不愿议和,我大良乃□□之所,万民之向!还会怕他游离无土之鼠辈吗!!秦惜!”
“微臣在!”
“寡人亲封你为征西大将军,率十万大军平定西北,解决戎狄之困,务必将郭使臣毫发无损的带回来!”
“臣定不辱命!”
王枫站在一侧,斜了眼满脸通红的徐靖,冷笑出声。
元丰皇帝正要转身,复又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秦惜道:“上次平定北方叛乱,令郎功不可没,永绝关一役当真是少年英雄,如今便一道和你去吧,你也好多个帮手,着封为奉义中郎将,我大良后生也该以此为榜样,个个都能提笔安天下,上马定乾坤!”
“微臣替犬子谢陛下隆恩!”
廷尉府中,万芩坐在席塌上越听越觉得气愤,拍着床板道:“真是岂有此理!他们竟然敢这般无礼!”
水苏递了杯茶过来:“当真要打仗了不成?”
万芩接过:“打!当然要打!还要狠狠的打!!若是我,定是要一直打到戎狄的老巢去,把那些个抓了留章哥哥的野蛮人统统吊在树上!”
银朱道:“郭大人和郭小姐现在定是着急坏了,也不知郭公子现在怎么样了。”
万芩一下从床榻上跳了起来:“妙姐姐定是担心的哭个不停,不行!我现在要去趟典客府!”
“小姐可安生些吧,要去也是明早再去,外面天都黑了,没的让公子和老爷知道。”
“那我不放心啊!”
“不放心也要等明天早上!”
“那明天早点叫我起来。”
“嗯!知道了,小姐快些休息吧。”
雍宫中,元丰皇帝还在翻看着竹简奏疏,杨内监悄声走到身边回禀道:“陛下,贵妃娘娘派人来问,陛下今日几时去西垂宫就寝。”
赵琅一扔笔,捏了捏太阳穴:“去告诉她,不必了。”复又道:“寡人许久没见皇后了,今晚就去芷阳宫吧。”
“是。”
西垂宫中,一婷婷宫装女上前道:“娘娘,去雍宫的人来回,说今日陛下去芷阳宫了。”
碗盏上映着鲜红的芍药,纵使草木繁盛,万花齐放,赏花之人也只是匆匆一瞥,便再无其他。秋天终会来临,万物终有时尽,有道是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谁又不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呢?
徐贵妃顿了下手中正在搅动的蜜羹,带着微笑道:“知道了,退下吧。”
“是。”
第二日,万芩破天荒的寅时便起了身,收拾妥当,用了早饭,便带着水苏出了门。
典客府中,庭中下人们还在打扫落叶,万芩便风风火火的进了内院,见西妙正坐在案前拿着本书发呆,便上前轻声叫了句:“姐姐?”
西妙回头,便看到了万芩那张担忧的脸,赶紧抬袖擦拭眼角的泪珠,红着双垂凤眼,哽咽道:“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他们也不通禀一声。”
万芩掏出怀中的帕子,给她轻拭眼泪道:“我不早点来,怎么会看到你在房里悄悄抹泪?”
西妙一听这话,顿时眼泪如开了闸一般,汹涌而出,“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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