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笑也难得的清闲一回,在傲河山庄里时她总是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都有很久没有放下一切悠闲过了。
然而一想到这样短暂的悠闲时光,是死去与重伤的弟子侍卫带来的,这份悠闲不免就铺上了一层伤色。
邑城西门外不远有一片不算大的小湖,名为天落湖。
传说一日夜里,突然从天而降一团天火,隔天天亮之后,这里就形成了一片小湖,于是就有大儒取名为天落湖。
这个传说很简单,并没有什么复杂的名堂,何言笑与宋倾淑等人悠闲的泛舟于湖上,心里想着这片小湖大概是天外陨石落下砸出来的大坑。
不过那陨石砸的太深,直接砸穿了地下水层,于是这里就形成了一片湖。
撑船的艄公说,这湖泊很神奇,一冬天湖面都不会结冰,湖水是温热的,所以冬天里很多穷人都会在夜里下湖洗澡。
当然,也因此淹死过很多人。
宋倾淑等人都很惊讶,追着艄公问来问去。
何言笑却在想,冬天湖水是温热的,这是那块陨石的辐s,还是地底岩浆层作怪?
若说这片湖泊是温泉的话,可是为何只有冬天水才是温的?
众人正在与艄公神侃,对面忽然行来一艘画舫,画舫上立着一位偏偏俊雅的白衣公子,那公子的眼睛一直看着何言笑他们这艘船。
“哎?那不是……”宋倾淑最先发现了画舫上站着的那人,惊异了一声,回手朝何言笑狠招了起来,“笑儿笑儿!快过来看!那是谁?”
“怎么了?”何言笑正坐在船舱里想着天落湖为何冬天水是温的这件事呢,被宋倾淑这么一叫,思绪便散了,只好出了船舱看向对面缓缓行来的那艘船。
宋凭背着手在一旁没吭声,对面船头上站着的人他是认识的。
小果和姚娘却不知对面那俊雅公子是谁,凑到貌似认识那公子的宋凭身边一边一个巴巴的问:“宋庄主,那白衣公子是谁啊?”
“他啊……”宋凭说了两个字,便没再说了,把两女急坏了。
这时候对面那画舫已经慢慢停在何言笑他们这艘船旁边,画舫上那白衣公子直勾勾盯着何言笑,拱手欠身一礼,嗓音优美的轻声道:“笑儿,好久不见,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可是身子不适?”
何言笑神色淡然的看着他,淡淡的说:“我是该叫你南菱君呢,还是该叫你一声郝翊琛郝公子?”
“呵呵,原来你是靖国公府的大公子啊!”宋倾淑抱着手臂歪头笑着说,“若不是我从没有去过京城,该是早就认出你来的。”
“大小姐这话可说错了。”南菱君,也就是靖国公庶长子郝翊琛柔声道,“即便大小姐去过京城,去过靖国公府,也是见不到我的。我并不住在国公府,而是住在别院。我对笑儿说的那些经历,并不全是假的,该说是半真半假。”
郝翊琛一边这般说着,一边看向何言笑,仿佛是借着与宋倾淑说话的机会,趁机向何言笑解释自己为何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我对笑儿说过的很多话都是真的,只有在身世上说了一些谎话。”郝翊琛声音柔柔悦耳,如春风微拂,带着暖意与香气。
何言笑不禁在心里感叹,靖国公府的这三兄弟,不但相貌俊美的各有特色,切嗓音也各种优美动人,只听他们的说话声就是一种纯纯的享受啊!
其实她对郝翊琛故意隐瞒身世并没有什么感觉,因郝翊琛在她眼里,这是狗皮膏药黏上自己甩不掉而已。
她会收留郝翊琛,是郝翊琛自己争取来的,她并没有往心里去。
郝翊琛盯着何言笑看很久了,从何言笑看到他那一刻起,眼神没有丝毫变化,仿佛他与她只是很普通的认识的人罢了。
得到这个结果,郝翊琛满眼满心都是失望,原来自己在笑儿眼里心里,一直都是个路人甲啊!
“笑儿,好像郝公子不太高兴啊。”宋倾淑表情怪怪的看看郝翊琛,胳膊肘撞了一下何言笑。
何言笑淡淡的笑笑,淡淡的说:“我无法让所有人都高兴。”
郝翊琛垂下眼帘,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这次会来邑城,是听闻你在路上遇刺,住在了邑城统领府,所以想来看看你。”
“多谢郝公子惦记。”何言笑轻轻的说,“我并没有大碍,擦破了点皮罢了,如今已经长好了。”
郝翊琛见何言笑一副没兴趣与他多说的样子,倍感受伤的又说道:“其实,我这次来,还想告诉你一个消息,不知你可有兴致听听?”
“哦?什么消息?”倒是宋倾淑先问了。
郝翊琛对宋倾淑温和的笑笑,“这消息只对笑儿有用,大小姐就不必过问了。”
“切!还不让我听!”宋倾淑撅起不服气。
何言笑浅笑点头,“不知郝公子想在哪里与我谈?”
“笑儿可要来我的画舫坐坐?”郝翊琛道。
“不行!”他的话音还未落,呼延玉海便带着五名侍卫上前挡在了何言笑面前。
郝翊琛摇头发笑,“我是不会伤害笑儿的。”
何言笑也摇头发笑,“玉海,别这么紧张,你绷得太紧了。”
呼延玉海与五名弟子侍卫一听,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于紧张小心,便低下头闪退一旁。
于是,何言笑与呼延玉海等五名侍卫登上了郝翊琛的画舫。
宋倾淑看着画舫缓缓离开,撅起嘴嘟囔道:“真是的!明明一起出来玩的,结果她倒是自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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