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犹豫一下,审配上前,迟疑说道:“方才不及禀告主公,元图元图不慎为刘军所俘”
“什么?”袁绍面色大惊,急切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再细细禀于我一次!”
“诺!”审配拱手应命,将自己知晓的,一一告知袁绍。
“唉”听罢,袁绍长叹一声,抚着榻边扶手,喃喃说道:“他亦曾言于我,颜良姓狭,虽骁勇,不可独任。可恨我不从,如此他才自愿居颜良身旁”
说着,袁绍忽然想起一事,面色微变,低声喝道:“那许攸呢?”
审配犹豫一下,细声说道:“许大人领五千将士,保延津不失”
“哼!”袁绍重重一拍扶手,冷哼一声。
“主公”或许是怕主公袁绍迁怒无关之人,沮授上前拱手说道:“主公,那八千骑军尚幸存者,已随败军回延津、平丘一带,在下以为,此些将士如今四肢不全,重、轻伤不等,不如放归故乡,以慰主公仁慈之心”
“不可!”沮授尚未说完,庞统一口喝断,摇头拱手说道:“在下听闻,此些将士在军中散播谣言,当斩之以正军威!”
“什么?”沮授面色大变,回头不可思议地望着庞统,急声说道:“军师所言大大不仁呐!”
话音刚落,郭图望了沮授一眼,拱手说道:“主公,军师之意大善,在下附议!此些士卒经此巨变,心神大损,惶惶不知其所言乃乱我军心,为顾及大局,当斩之,以绝军中谣言!”
“郭大人之言不妥!”审配摇摇头,出列拱手道:“为何这些将士能归平丘、延津,哼!若是在下所料不差,必然是刘平诡计,叫此些将士将所见之事言于同泽,以乱我军。杀,则军心惶惶,不杀,则刘平歼计得逞,上天助刘之言,不需几日,便会在我军中蔓延。然而即便如此,在下亦不认同诛杀此些有功之士,此乃大不仁!再者,若是要杀,杀的可不止是那些骑卒,颜将军麾下溃败的两、三万将士,亦是望见此事”
“好你个刘平!”袁绍总算是明白了刘平的用心险恶,怒哼一声,低头思考。
“主公”见袁绍犹豫不决,庞统出列,环视帐内众人,尤其是审配、沮授二人,凝神说道:“诛杀有功之士,却是乃大不仁,这样可好,散播谣言者,皆以军法处之,其余人等不论!”
“善,在下附议!”郭图拱手附和道。
审配与沮授对视一眼,迟疑一下,拱手说道:“我等附议!”
说罢,二人不动声色望了庞统一眼,心下暗叹。
此人当断则断,绝无丝毫拖泥带水,实是军师最佳人选,我等虚长此人十余岁,却比起谣言顿起,军中人心惶惶,还是唉!
见帐下谋士意见统一,袁绍当即便下达了命令,但凡有人散播谣言,怠慢军心者,不闻缘由,皆斩!
此令一下,虽说袁军人心有些惶惶,然而总好过到处传播谣言,言刘天机受上苍庇佑吧?
两日之后,袁绍再复召集麾下文武,商议战事。
“如今颜良大败,我军士气大降,尔等以为,我等当如何处之?”
话音刚落,帐内便有一将抱拳吭声道:“颜良与我情如兄弟,如今被刘贼所杀,我安能不雪其恨?”
庞统转首一望其人,只见此人身长八尺,面如獬豸,正乃河北名将,早先驻守白马的文丑。
袁绍面色大喜,大笑疏导:“非你不能报颜良之仇,我与十万兵,定要将刘平擒来,我当引大军在后,做你之援助!”
话音刚落,沮授上前拱手谏言道:“主公不可。我军粮草,皆是从青州运至,如今军中之粮,不过半月,在下以为,眼下当留屯延津,待青州粮草运至,再行进图兖州之事,方乃上策。文将军勇则勇矣,恐怕半月间亦难击败刘平,反为其所制!”
“你竟如此小觑我耶?”文丑虎目一瞪,大声喝道:“何需半月,十日之内,我当破刘军,取乌巢,献刘贼首级献于主公,主公若是不信,末将敢立军令状!”
“这”袁绍的眼神不由望向默然不语的庞统。
“善泳者,溺于湖”庞统望着文丑暗暗摇头。
“你待如何分说?”见庞统说些不知所谓的话,文丑心下焦怒,皱眉喝问庞统。
还未等庞统答话,审配插嘴说道:“士元,这样吧,在下便与文将军一道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庞统望了一眼审配,点点头拱手笑道:“有大人亲往,在下无忧矣!”
说罢,他转首望着文丑,笑着说道:“将军既然想去为颜将军报仇,在下并非不允,只不过要与将军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文丑眉头深皱。
“其一,不得贪功冒进,徐徐图之其二,谨慎提防刘军诡计,休要步颜将军后尘”
“你”文丑闻言大怒,正欲呵斥却被庞统大声喝断。
“其三!一路之上,要听从审大人意见,不得擅动,这三条漏了一条,在下便不应允将军前去!”
说罢,望着满脸怒容的文丑,庞统冷声喝道:“摆着主公在此,从与不从,还请文将军给在下一个定夺!”
“文丑!”座上袁绍皱皱眉,呵斥说道:“军师也是为你好,休要对军师不敬!”
“诺!”只见文丑深深望了泰然自若的庞统一眼,犹豫一下,转身对审配抱拳说道:“如此,便有劳审大人了”
此人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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