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小孩子不懂事,让各位见笑了。”
话虽如此,但那眼中的自豪,被笑意充满的眼尾纹路,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抹去。
在场的都是人精,商场里摸爬打滚久了,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如何看不出来路老爷子话里的疼爱。立即纷纷吐出赞美之词,热情洋溢,一首曲子,夸出百种花来。
偏偏老爷子还很受用,别人夸他他不见得有多高兴,夸他外孙女他就照单全收。
唯有一个人,站在老爷子身侧,不阿谀也不奉承,从头至尾目光都落在路渺渺身上。
路老爷子笑过,想起将身侧的人介绍给她,“渺渺,这位就是我昨天和你说过的,何氏集团的董事。他的儿子和你在同一所大学,你应该叫他一声何叔叔。”
路渺渺目光微转,乌润的眼睛不见异样,半晌,看着对方说:“何叔叔好。”
男人弯着唇笑,客气地与她打招呼,“你好。”
老爷子又对男人道:“以后渺渺有什么事,还请令郎多多关照。”
“一定。”
接下来就没有路渺渺什么事了,她从外公身后撤离,来到客厅角落的长桌台,想找东西垫垫肚子。早上起得太早,到这会已经饿得不轻,可看了一圈,没有任何想吃的东西。
草莓戚风,马卡龙,小煎饼……统统都是西点。宴会时做这些东西,似乎更能节省时间。
她遗憾地放弃,准备给自己倒一杯牛奶,旁边伸出来一只手,递着一样东西,问她:
“是在找这个吗?”
宽大的手掌中间,躺着一包尚未拆封的大米饼。
她扭头看去,男人穿着挺括整齐的西装,双肩宽阔,手脚修长,不知何时从外公那里脱身,乌目含着一点笑,也在看她。
路渺渺没有接,定定地看了他半响,眼珠转动,徐徐收回视线,说:“不是。”
男人被拒绝,并未觉得尴尬,而是收回手站在她的身旁,就此留下。
路渺渺弯腰寻找杯子,他就站在旁边看她。
女孩浓长的睫毛垂在瓷白的肌肤上,随着她的眨眼一颤一动,像拿着小扇子,轻轻拂过他的心尖。
他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渺渺,好久不见。”
路渺渺倒着牛奶,头也不抬,“有吗?我不记得了。”
男人毫不介意,试图寻找话题,“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弹钢琴。”
路渺渺:“现在也不喜欢。”如果不是因为外公生日,她也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露面。
“听说你考入了s大?”
她终于抬头,又黑又亮的双眸看向他,“您要在这里跟我叙旧吗?”
男人无声失笑,“太久不见,我只是想跟你说两句话。”
“没什么好说的。”路渺渺歪着脑袋,问:“还是说,您希望我再拒绝您一次?何叔叔?”
这句话和拒绝有什么区别?男人轻笑,还想再说什么,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他犹豫半刻,最后看了她一眼,还是转身离去。
路渺渺望着男人离开的方向,转了转漂亮的眼仁,朝客厅门口看去。
那里刚才站过人,现在已经空无一物。
*
客厅后面,一座无人的小花圃。
四周蓊郁,绿植环绕,前面宾主尽欢,觥筹交错,这里却宁静安详,无人打扰。
何知礼倚着红砖瓦墙,长长吐出一口烟雾。
指尖猩红,夹着燃到一半的香烟。
尼古丁吞入腹中,仍旧无法安抚心中郁躁的情绪。
路渺渺在厅中弹琴的场景在脑海挥之不去,刻意抹消,反而越来越清晰。
何知礼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更没想到路渺渺的“路”会和路生集团有联系。
烟头灰烬越烧越多,他轻轻点了点,已经是第三支烟。
他的烟瘾并不大,偶尔想起来才抽,今天属于反常,一根接着一根。
抽了很长时间,前面宴会还没有散,看了看手表,按灭最后一支烟头,他准备回寿宴现场。
脚步未动,肩上却突然一痛,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砸中,触感极轻,转瞬即逝。
他停步,只见地上一团揉皱的纸,孤零零地滚了两圈。
身后,一个好听的声音说:
“不是看不起我这种人吗,何知礼学长为什么还要在我的楼下抽烟?”
何知礼回头,他刚才倚靠的那面墙上方,有一扇洞开的窗扉。
窗外栽满青藤,葳蕤下垂,枝繁叶茂,遮挡了大部分视野。
路渺渺就站在窗户后面,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纤长的脖颈缠了一圈细r,雪白的手臂托着巴掌大的小脸,一双荔枝核似的瞳仁静静看着他,毫不掩饰语气里的揶揄。
何知礼夹着烟盒,镇定地说:“别想太多,刚好路过。”
路渺渺托着脸颊,毫不留情地揭穿,“学长已经在这站了三十分钟了,什么‘路’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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