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回身下了台阶。
一片金黄中,郑国公坐于榻上,单手执杯,含入口中,茶水温和,肚腹间暖意阵阵,看了眼对面,当了圣上之后,越发的英姿笔挺,面容雌雄莫辨,知晓他不喜听人说他貌美,可,偏就越来越劲了。
圣上也知他的目光流连,心中得意,很快就忘了才刚的不愉快,恢复了一贯的雍贵fēng_liú,“爱卿不如陪朕去春祭?”
圣上作为男人的确是极美,凤眉微挑,自有一股洒脱别致,郑国公总是逃不过,低头算是应答。
林水怜睡相不好,有时趴着,有时踢腿,夜里还净事儿,宋巅早起时给她掖好的被子早就落了地,吴妈妈如今在苍戈院的气势与徐妈妈有的一拼,早起时硬是不让人发出声音打扰,一直到了辰时末,才幽幽转醒,打着哈欠光脚下地,吴妈妈耳尖,听了就进来伺候着穿衣梳发,坐着用膳,熬的稀烂的米粥,陪着几碟子小菜,还有一屉流汤包,解决了大半,回头问吴妈妈,“还有吗?”
吴妈妈满身的肥肉一颤,昨夜里也没什么活动,为什么这么能吃?
没法子,又端来了新出锅的三鲜馅的饺子,吃了十多个才停下,打了个饱嗝,吴妈妈看着她鼓起的小腹,决定待会儿让她们在多做几件衣裳。
林水怜站到立镜跟前,难以置信的比量个头,长高了那么多,她都十九了,还能二次发育,真是,太好了。
收拾妥当,林水怜领着吴妈妈出门,准备去前院候着,边走边背书,昨夜宋巅可下了任务,真是个爱较真的,她一个女人,学了又没什么用,浪费时辰,还不如看个话本,能读个乐呵。
吴妈妈见前头一群人围着,示意林水怜去看,她抬头,正巧和远处的梁听蓉打个照面。
这是苍戈院,不用怕,试图着安慰自己,但脚还是在原地,没有动。
梁听蓉今日特意打扮了,珠环金钗,葱绿色的蜀绸月华裙,显出身形玲珑窈窕,一双桃花眼微厉,直直射向她。
“哼,你倒是命硬。”这话脱口而出,丝毫不忌讳,想了想,终究是有些本事,走近了细细瞧着。
林水怜素淡,弃了灰紫,穿了件淡紫粉霞绣花裙,外边套了个雪青纱衣,吴妈妈善补,妆容上了淡淡一层,着重了眼睛和眉形,使得人一瞧,就跌进她那纯净如初的眸子里。
“就算打扮,也不过小有姿色,终有一日,那湖,就是你的住处。”
看着眼前面容精致,话语狠毒的表姑娘,林水怜真是打心眼里不安,她活的恣意妄为,没什么惧怕,她却,怕的太多太多。
“呵呵,既然你喜欢,就送与你。”梁听蓉笑着撸了手腕上的碧玉镯子,抬手就要给她套上。
林水怜懂她为何变脸,下意识的觉得危险,推拒着退后一步,结果,镯子啪嗒,掉落理石地面上,断开两半。
“干什么呢?”宋巅老远就瞧见她俩拉扯,快速走过来,还是没来得及。
林水怜性子慢,本就要反应半天,自然是梁听蓉抢了先答道,“表哥,没什么大事,水怜看了我这手腕子上的玉镯子出神,我送她,她却给摔了,姑奶奶给的,可惜了了。”
林水怜百口莫辩,何况她口拙,此时想说什么也没个头绪,便无声看着他。
“我私库里的东西都瞧不上眼,人家的就好了?”宋巅揽着她肩膀,逼迫着她抬头看他。
梁听蓉见他们间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样,狠狠咬牙,片刻柔了神色,大方道,“肯定是表哥太吝啬,今日可得大出血喽!”
拉着她另一侧垂在身前的手臂,带着往前走,边说,“待会儿春祭后,去聚宝斋瞧瞧,可有什么新货色?”
宋巅本虚揽着她肩膀,被这么一扯,不敢用力,只能松开,任她们走在前头。
梁听蓉的走姿是经过训练的,几乎每个步子都是一样的,腰臀不随上身左右晃动,步伐轻盈美丽,而一侧的林水怜虽身形高挑,却暗暗含背,长期的卑躬屈膝已然使脊背弯曲不直,今日穿了随身的衣裙,嗯,宋巅刮了刮鼻子,不看也罢。
所谓春祭,即是祈祷一年起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东郊,天坛位于皇家别院,里外皆由圣上的亲卫队把守,百姓只能在外围等候参祭行礼,官员们下了朝三两结伙的同行而来,有些则返家携妻带子,这可算一年一度的盛会了。
等到宋巅到时,上边礼仪官已开始奏乐击鼓,有一耆老牵牛,农夫扶犁,二人围绕田地耕种,由稚童播种,循环三圈。
第二项,鸣响炮,一官员喂鸡鸭猪等牲畜。
宋巅等人在高台之上,按照等级分配座位,炮仗一响,上头女眷慌乱不已,却无一敢发出尖叫声,怕惊扰圣驾。
林水怜虽心中害怕,却是提前就捂住耳朵,埋下头不看,突的,被人拦腰抱起,耳边温柔体贴的赘语,“不怕,不怕。”
鼻尖被他这热意熏的冒了细汗,草木香的气息萦绕,她自己的衣裳如今也用着一样的香,愈加和谐融洽。
梁听蓉这回可差点就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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