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扣上门。电视里主播还在激动的解说,球赛还没结束,这厢对话却提前结束了。
秦淮无奈,充满力不从心的挫败感,她不敢透露身份,更重的话不能明说,就更加不能左右他。
而就在蒋秦二人因为生计产生矛盾的这几天,长期无往不利的陶西平已经第二次失手了。他带着马仔在临大理的小城躲了三天,因着货不随身,也断了可循的蛛丝马迹,三天过去他们便兵分几路各自回去。
但那时,坐等收钱的老杜却没了多少耐心。
第14章
荷花温泉有间汤池,暖热的水,各异的石,芭蕉桫椤交错环绕,衬着蓝天白云,是处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汤池里围坐七八个男人,正东面的上位坐着面色欠佳的老杜。因着前一阵的失利,他本不想来的,但架不住陶西平低三下四的邀请,可即便他人已经坐在这儿,也没什么好心情。
陶西平先开口:“一会儿弄个汗蒸,放松放松。”
老杜答:“再说吧。”
陶西平顿了顿:“还为那事发愁?放心吧,租车公司留下的身份是假的,四六找了个欠老账的混混,几克粉就收买了,他躲着摄像头去的,查不出来。”
老杜捞了把水浇在臂上:“这是第二次了,上回就算是运气不好,这回怎么解释?”
“……依我看上回也不是运气不好,我们干这么久都没出现那么巧的事,加上这回,没人搞鬼谁信。”
四六帮腔:“平哥说的是,我们原定的二十三号出货,临时改成十八号,这事除了在座的几位谁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谁卖的消息,摆明了想搞平哥。”
众人缄默,皆知陶蒋二人不和,不免有意无意瞟向蒋毅。
蒋毅倚着石头正泡得舒服,咧唇一笑:“都看着我干什么。四六你是不是记性不太好,原定的二十三号我的确在场,但你们什么时候改成的十八号我可不知道,这一阵我都在鱼塘待着,打交道的都是些鱼贩子,哪有机会参与大事。”
老杜抬眉瞅他一眼:“行了,临时变卦常有的事,不就是没让你知道么,酸给谁听呢。”
虽是呵斥,却端显亲昵。
他还补充:“改时间的事他确实不知道,这段时间的活都是我给他安排的,我心里有数。”说罢看着陶西平,“倒是你,捅这么大篓子还赔这么多钱,想好怎么办了么?”
陶西平面上一讪:“大家伙的车我照买。”又指挥马仔拿来一把钥匙,“我在马来西亚新开发的楼盘买了栋房,环境特好,杜哥有时间就上那转转。”
老杜没出声,也没伸手接钥匙。
陶西平使了个眼风,四六便拽了钥匙往老杜的手包里塞:“平哥的心意,杜哥不要拒绝。”
老杜慢条斯理:“这事就这么算了可没法跟弟兄们交待。”
陶西平一愣,脸色沉郁大半,顿了顿道:“杜哥若是信得过我就再给我一次机会,这回我亲自出货,再有闪失进去的就是我。”
他仍旧不出声。
陶西平横心道:“我手里刚好还有点儿存货,这次就用我的货,费用也由我出,不连累公司。”
老杜又往臂上浇了把水:“带上蒋毅,他办事稳妥。”
陶西平一双眼霎时似要喷出火来,怒目圆睁半晌却只能生生熄火,说了声好。
再观蒋毅,虽面色平静,却抵挡不住喷薄欲出的喜悦,他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这之后老杜心情明显舒缓,不仅泡得畅快还找人推了个背。
临行前陶西平去前台买单,老杜便带着人先走了出去,还特地往蒋毅肩膀靠了靠:“盯着他。”
蒋毅迅敏接收讯息,默不作声点了点头。
陶西平虽忠心耿耿,但接二连三出岔子不得不让老杜心生嫌隙。但老杜却不知,他今天的举动已将四六蕴藏已久的怒火逼至脑门。
那天结完账出来,将上了车四六便抱怨:“分明是他搞的鬼,现在却要我们出钱干活,还得带上他,太他妈憋火了!”
那会儿陶西平已经平静,慢条斯理的说:“就算真是他搞鬼,也得有证据。”
“肯定是他,除了他还能有谁?狗日的穷疯了,谁不知道他早就想做生意,杜哥信你一直不给他机会,他就想各种办法搞你。”
陶西平闭眼假寐,一会儿后道:“这事太巧了,谁他妈会在下暴雨的大半夜突然执勤,我们的人装货前可费了些功夫,却轻易就叫他们查出来,没人通风报信是不可能的。”又道,“你再想想,除了我们的人还有谁知道这事。”
“真没人了。”四六紧着说,“杜哥的规矩大家都知道,没人会冒着断手脚的危险走漏风声,个个都恨不得把嘴巴封起来,谁会往外说。”说罢却蓦地想起什么,猛然一震,转头盯着陶西平,“蒋毅替杜哥传话叫我们小心暴雨的那天晚上,秦淮姐也在场,她可是一字不落全听到了。”
陶西平不作细想:“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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