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里电话你有吗?”陈敏娇不回答,转而问。
欧阳攀点了点头,他掏出裤兜里的小本子,翻了好些页,才停手。他走到电话机旁,却又看了一眼陈敏娇。陈敏娇点点头,说,打吧。
于是他开始拨打电话。
但怎么也拨不通,过了很久,对面才有人说话。
“哪位?”是一个很年迈的声音。
欧阳攀和陈敏娇对视一眼。
“请问宋泽凯在吗?”
“阿凯啊,阿凯不在呢。你找阿凯什么事?”
“他不在家吗?”
“我们阿凯啊,是拍电影的呢。很忙的嘞,不在家不在家。”老人讲这话的时候,有着几分自豪和骄傲。
欧阳攀捂着话筒,小声对陈敏娇说,“他不在家。”
“挂吧。”
“阿婆啊,打扰了。”欧阳攀给对面的老太太道别。
“你们,你们是阿凯的朋友吗?”那阿婆有些紧张地问。
欧阳攀点了点头,即使那阿婆看不到。
讲他是老板,该会更尴尬吧?
于是他说。
“是啊。”
“有空啊,有空就叫阿凯多回来看看。不要乱花钱,家里的东西够了。他老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他工作忙吗?”老人好像一下找到了倾诉和对话的窗口,叨叨不停。
陈敏娇别别嘴,示意欧阳攀自己继续,她还有事。
欧阳攀这左右为难的,他不好意思挂断电话让阿婆闭嘴,又实在是好奇心作祟,想要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哎。
难办。
-
“小李,你给鹤生打个电话,让他查一查这个宋泽凯。”陈敏娇给小李布置任务。
“好的。”小李一口应下,但几秒后她又反应过来,“阿娇姐,你都知道啊。”
陈敏娇好笑地看着她,“不然呢?顺便给他说今晚我晚点回去。”
“没问题。”
“——???”
“阿娇姐。”小李拼命地组织措辞,朝着陈敏娇挤眉弄眼地问,“你们,你们在一起了?”
“你就这么想知道?”一个挑眉,就让小李退后一步,闭嘴,摆手 ,直说不是不是,不想不想。
“少操心这些。”陈敏娇看着她,“真有什么,也不会让你不知道。”
小李笑嘻嘻地咧嘴,“我先去工作。”
陈敏娇看着她溜走的动作,眼睛里染上清澈的笑意。这丫头啊。她望了一眼窗外,风雨欲来,于是眼眸中又重新染上别的色彩。
人这一生,又有多少身不由己?
-
“刘五爷,有人找。”传话的细佬敲了敲门,在应声后探出一个脑袋,如是说道。
然后脚步声传来。
一重一轻,很不平衡。还夹带着棍子敲打在地面上的声音。
“哪位?”他问,声音很是沙哑,如同被人一刀割裂开了声带,用石子在打磨着。
“是我。”鹤庆年的步子很稳,他推开门,从细佬的身后站了出来,半边阴影下,他那平常看起来温润的脸,竟然显出了几分冷酷和凛冽。
被叫做刘五爷的人抬起头来,于这一瞬,二人对视。
是陈子豪。
他皱了皱眉头,“你是?”
鹤庆年伸手同他相握,“在下姓鹤。”
光是这个姓氏,陈子豪在这道上兜兜转转这几年,也算是懂了。
“不知鹤先生来找我,是有什么事?”陈子豪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瘦小的猴子模样了,也不是当初那个穿着背心在码头上当装卸工的人了。他西装革履,领带配皮鞋,气派十足。说起话来也多了几分底气,他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鹤庆年,“要是有事,不如坐下来再说?”
鹤庆年扫了他一眼,只是道出一个名字,就让陈子豪,神色大变。
“我听说,刘五爷以前也姓陈。”鹤庆年顺口说,他摆动了下手腕上表带的扣锁,“不过是昨年,才坐上现在的位置。”
陈子豪早些时候的确是刘五爷手下的大将,后来帮派内斗,加上一堆利益纠纷,刘五爷不幸逝世,陈子豪按照他的遗嘱,坐上了他的位置,也继承了他在道上的名号。
陈子豪这几年都是刀尖上舔血这般熬过来的。他是怎么上位的,背后的人都各有说辞,但信他的,也是真心诚意叫他一声大哥。
“她的事,找我干嘛?”
陈子豪想不明白,他和她早就划分了界线,聚光灯下的人,不该和他这样的人有所接触。那个会叫他大哥的女孩已经成长成了另外的一番模样,就算不需要他的照顾,也可以过得很好。
她绝非菟丝花,她已然拥有了自己的天地。
这时候,鹤家的人找上门来,倒让陈子豪有些不明白。鹤家在香港的道上看上去是没有什么势力,但能够牵扯出的人脉,也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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