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事,姜潞脸上的笑容凝固,面露不忍:“那后来呢?他被司徒老爷子接回去了?”
老人摇头:“没有,他爸那边一开始就不认他,哪会把他接回去。”
“那他后来是不是被送到了孤儿院?又是怎么回到司徒家的呢?”姜潞想起司徒燕安曾提过一次。
老人讶异地看着她:“他连这个都跟你说过。没错,因为没人要他,三岁的时候他就被送到了孤儿院。那,就是斜对面那条巷子,一直走到底。他在孤儿院呆了五年,到八岁那年,司徒家突然派人来把他接回去了。”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姜潞猜测,否则为何早不接,晚不接,都过去好几年了才突然想起这么个孩子。
姜潞马上让小a查一查,司徒燕安八岁那年,司徒家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结果网上什么消息都没有。
“没错。”老人的脸上出现了愤慨之情,“司徒家之所以接他回去是因为司徒飞扬得了白血病,没找到合适的骨髓,所以这才想起了他。”
还有这种神转折,姜潞完全被老人所讲的事吸引住了:“那司徒燕安给没给司徒飞扬捐赠骨髓?”
“没捐司徒家怎么可能留他。”老人嗤笑。
“可是,他那时候才八岁,可以捐吗?”姜潞疑惑地问道。虽然新闻上经常宣传捐骨髓对身体没什么影响,可那时候司徒燕安到底还只是个处于发育期的小孩子。
老人对这方面就要清楚得多了:“现在不存在这个问题。但十几年前,医学还不够发达,骨髓移植还是用的老办法——骨髓移植,必须给供者做局部麻醉,经过多次骨穿采集骨髓。术后,供者通常会感到头晕、乏力、面色蜡黄,不过只要好好修养调理一阵就没事了。但司徒家并没做到这一点,所有人都关心司徒飞扬去了,没人管他。一个多月后,他实在是难受,回来找我,我给他配了些药,才慢慢缓过来。”
现在提起,老人的脸上仍旧非常不忿,好好的一个孩子被他们接去,折腾得不成人样,都没人管。
“这些人太冷血了,这么对待一个八岁的孩子。”姜潞非常愤怒。
司徒燕安可是为了救司徒飞扬才这样,结果全家人漠视他,对他用之即弃,完全没人管他的死活。现在也不顾虑他的感受,把他玩弄于鼓掌之间,老爷子是这样,张媛也是。难道私生子天生就是原罪?有罪的不应该是那对不负责任生而不养的父母吗?
姜潞有些理解司徒燕安为何会长成如此怪异、变态又善于伪装的性子了。在这种环境中长大,他不变态都没天理。
想到这里,姜潞的心底滋生出一股细细密密地疼。
老人欣慰地看着姜潞:“可不是,这个孩子从小都没人疼,没人爱,像杂草一样孤零零的长大。不过现在有了你,我也不担心了,姑娘,你好好对他,他不会让你失望的。”
姜潞心想,她却注定要让这位用心良苦的老人失望,因为她不过是个攻略者。
以前提起这个身份,姜潞的不愿更多的是因为惰性,嫌麻烦,只想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愿意折腾。
可如今她不愿意攻略,更多的是因为司徒燕安这个人。
越是了解他,她就越发现,这是一个立体的活生生的人,并不是纸张上干瘪瘪的文字。他有血有肉,有苦有乐,也有他的过去和未来。
她秉着一己之私去攻略他就是对的吗?
这一刻,姜潞很庆幸,当初没听小a的,去勾、引司徒燕安,让他爱上她。否则她才真是罪人呢。
姜潞从小成长在一个破碎的家庭里,不到十岁就被父母像踢皮球一样推来推去,她跟司徒燕安一样极度的缺爱和没有安全感。他们这种人,一旦交付真心,再遭遇离弃,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姜潞决定,以后不再靠近司徒燕安,至于攻略任务就这么算了吧。
她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小a:“很抱歉,小a,我让你失望了!”
小a又不是第一回知道她消极怠工了,所以对她的罢工一点都不意外。
“可是,姜潞,你会死的,你想好了吗?”
这个问题姜潞早想过了:“小a,事实证明,书里的情节和人的命运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以后我小心点,不去发生车祸的那一片地方,不就能避开原书中姜潞的命运了吗?”
小a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它是第一次表现出这样激烈的情绪。
姜潞听了很不好过,做这个决定,她最对不起的就是小a,她咬住唇,轻声说:“小a,你别这样,你的事咱们再想办法,天无绝人之路,总有找到办法的。”
“谁tm说是我的事了,姜潞,我是系统,我能有什么事?我怎么都不会死,但你会,你最近经常胃痛,你就没感觉吗?”小a气得爆了粗口。
姜潞被它话里所表达的意思惊呆了,怔怔地愣了几秒,按住胃部说:“你的意思是我生了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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