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爸妈来了,王大朋来了,王强和刘寡妇来了,黄大仙和小六也来了,大家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让偌大的房子多了些许暖意。
经过几年的调养,小六恢复得不错,没有以前那么爱闹了,可他似乎还是对大舅家的沙发充满了兴致,一进屋就所在角落里,盯着沙发扶手出神,大舅一看见它那样就变得特别紧张,一直坐在沙发旁边死死地盯着它。
直到我开火做饭,厨房里飘出了香气,小六才一溜烟钻进厨房来了,它盯着我炒菜的锅铲,那眼神和盯沙发的时候一样一样的。
黄大仙大概是怕小六弄出什么幺蛾子来,也跟进了厨房,美其名曰来给我帮厨,实际上他也就是能洗洗菜,帮我切了一个土豆丝还切得跟筷子似的那么粗,我也是没办法了,就放弃了炒土豆丝的想法,做了一道炸薯条。
眼见没什么事可干了,黄大仙就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他这几年一直呆在乱坟山上清修,加上有陈道长的指点,进境神速,还学会了隐藏妖气。连我爸妈都以为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寻常人。
他说话的时候咬字很清晰,但又刻意模仿老年人的声音,说一会话,还要特意停顿一下,喘一阵粗气。不过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让声音和现在的形象吻合,他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就是一个腰背微弯的老头。
我将切好的肉下油锅翻炒,放了一点盐进去,他就在那边说:“这肉闻着就不错,左掌门炒菜的手艺越来越高明了。”
我笑了笑,对他说:“你在自己人面前就不用故意捏嗓子说话了,听着怪别扭的。”
黄大仙也笑了,过了一会,他又对我说:“我听陈道长说,现在行当里的人想让你继承你师父的名号来着。”
我抓起一把芹菜扔进锅里,随后问他:“什么名号?”
黄大仙:“尸道宗啊,听陈道长说,行当里的人觉得你不应该只承袭掌门的位子,你师父在行当里的地位,你也应该捡起来了。”
我摇了摇头:“什么尸道宗啊,我就是一卖棺材的。再说这个名号分量太重,我可承受不起。至于我师父的地位,就算我不去顶,也会有其他人去顶的。再说我师父那人你也知道,他活着的时候就不在意这些,我也不在意。”
黄大仙说:“你谦虚什么啊,行当里头的人都说,要不是你,百乌山在几年前就完了。你救了一个门派,光是这一道功绩,就能和你师父比肩了。”
“嘴张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一边翻炒着锅里的芹菜,一边说着:“我们寄魂庄不追求那些东西,也不认那些东西。哎,对了,我帮百乌山的事情,不是让闫晓天保密吗?听你着意思,行当里的人全知道了似的。”
黄大仙冲我咧嘴一笑:“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爱怎么说,那还不是别人的事?你能堵住闫晓天的嘴,其他人的嘴你也能堵上?”
说罢,他就跟打了胜仗似的,昂首挺胸地离开了厨房,临走前还抱走了小六。
这个黄大仙,我不就是不赞同他的观点吗,怎么搞得我好像得罪了他似的,他刚才那番话,我怎么想怎么觉得他是在找回场子,而且自以为成功了。
想到这些,我不由地笑了,黄大仙天性善良是不假,可他依然脱不了黄皮子记仇的本性啊。
不过他既然提到了百乌山,也算是给我提了个醒,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络过闫晓天了,陕西那边的生意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炒满整整一大桌菜,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当我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的时候,已经感觉到疲惫了。
吃饭的时候,我发现王大朋和梁厚载一直交头接耳地说悄悄话,我问他们聊什么,他们两个也不告诉我。
吃过饭,黄大仙回了乱坟山,刘尚昂回了自己家,梁厚载则跟着王大朋走了,说是去上网,但我觉得,他们俩刚才好像在密谋什么,现在要实施计划去了。
但他们不带着我,我也不能死皮白赖地跟着吧,这不是我的风格。
大舅家有两间客房,一间是给我爸妈准备的,另外一间原本是仙儿的卧室,她现在还没回来,我就只能将就一下了。
记得早年在大舅家住的时候,大家还是睡土炕,现在土炕已经没有了,躺在柔软的床垫上,我却如何也找不回当初的感觉,心里还觉得怪怪的。
一夜无事,梁厚载十二点才回来的,仙儿的床太小,容不下两个人,他就只能委屈一下,睡了一夜的沙发。
第二天早上我和原本是打算拉着梁厚载和刘尚昂去上网的,可刚吃过早饭,庄师兄就打来了电话,让我带着梁厚载和刘尚昂去北京,说是有任务。
我接电话的时候,我妈就在旁边,得知我当天下午就要离开家,我妈显得有些不乐意,但也没说什么。
而在这个上午,我也打消了上网的念头,在家好好陪了陪我爸妈和我大舅,中午吃过饭,刘尚昂将他的微卡开到了村口。
在这个大多数学生都选择在家陪伴父母的暑期,我们再一次踏上了离开家乡的旅途。
其实刘尚昂还不如我,我至少陪着家里人吃了几顿饭,可他除了今天早上的豆浆油条,连顿像样的饭都没在家吃过。
昨天晚上我本想将刘尚昂的爸妈也邀请来的,可他们正好要参加一场婚宴,并和我约好了周末一起吃饭。
一路上,刘尚昂一直没什么兴致,平时特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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