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夏师伯他们镇住了大妖,从深渊底部传来的生气就已经很微弱了,可即便是这样,那样一股气息依然让人感到非常不适。
又下滑了一段距离,我就听赵师伯气喘吁吁地冲我喊:“有道,慢一点。”
我抬头看向赵师伯的时候,头盔上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我就见他的脸色苍白,脸上还带着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
赵师伯朝着周围观望了片刻,又冲我喊:“这地方的确不对劲。”
我心说当然不对劲了,邪墓里就没有什么地方是对劲的。
可接下来赵师伯说了一句话,去让我顿时紧张起来,他伸出一只手来,指着不远处的石壁喊了一声:“它在动!”
我立刻朝着石壁的方向望去,白色的光束打在石壁上的时候,我就看到石壁上正有一些小石头和细碎的沙子落入了下方的黑暗中。
我就靠在钢索上,紧紧盯着那面石壁,过了大约一分钟左右,我就看到石壁突然颤了两下,第一下重,第二下轻,就像是心脏的搏动一样。
这面石壁,真的会动!
我又抬头朝头顶上看了眼,就见赵师伯和夏师伯同时看着那面石壁,两个人都是一脸惊愕的表情。
当我再次将视线转移到石壁上面的时候,它又颤了两下,还是一重、一轻,仿佛是心脏的起搏。
我听到夏师伯在上面问赵师伯:“宗信,这堵墙……是怎么回事?”
赵师伯沉默了很久才回应道:“活了,这里的土地是活的。我过去听师父说过,土地常年受灵韵滋养,就能和动物一样成精,这里的土地,就是……就是活的。”
周围的空间非常空旷,赵师伯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被这样的空间放大了许多倍,在深渊的底部,还不时传来一阵阵回应。
这里的土地,是活的。
是活的!
当时我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脖子后面一阵阵地发凉。虽然我也不知道土地成精到底是个怎样的概念,但我知道深渊的四面都是这样的石壁,如果这片活生生的土地对我们怀有敌意,那我们现在无异是进入了它的血盆大口,只要它愿意,顷刻间就能让我们粉身碎骨。
这时我听见赵师伯在问夏师伯:“还要继续下滑吗?”
夏师伯似乎在沉吟,我只听到他嘴里在喃喃地说着什么,可他声音小,我又听不清他说话的内容。
过了很长时间之后,夏师伯才对我赵师伯说:“继续下滑,这次下墓,不会有危险。”
夏师伯是筮卜算命的大师,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就肯定不会有危险。
我在心里长松了口气,继续向下滑,赵师伯和夏师伯也先后动了起来,我能听到从头顶上传来的滑轮和锁扣与钢索的摩擦声。
越向下,石壁搏动的幅度就变得更大,同时,空气中的生气也变得越来越强烈,而且周围的温度也在渐渐地升高。
直到我的脚下出现了一片赤红,我才终止了滑落。
此时出现在我脚下的,是一个面积非常大的血池,石有志师兄为我们准备的钢索正好够长,钢索的索头此时就悬吊在血池上方十厘米左右的地方。
我抬头对两位师伯喊:“两位师伯,下面就到底了。”
赵师伯滑到我头顶上之后才锁死了锁扣,又从口袋里抽搐了一个军用手电,这种手电和我们嵌在头盔里的头灯一样,也是白色的灯光,不过头灯的灯光比较散,光盖面积比较大,但穿透力稍微差一些,赵师伯手里的军用手电则没有这个问题,不但光盖面积大,而且穿透力也很强,唯一的缺点是费电,这也是赵师伯一直到了深渊底部才将它拿出来的原因。
赵师伯打开手电,先是朝着血池照了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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