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显得有些疑虑,又问黄老太爷:“听天教和老黄家,一个保清,一个反清,我听说听天教的教众,大多是皇亲贵族出身,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和苏三爷混到一块去呢?”
老太爷摇了摇头:“那个年代,老黄家已经不反清了。当时东北有一种说法,说是大清一亡,东北就变成红毛子的天下了。中原这片地,不管是关内人主政还是关外人主政,关里关外,那都是一家人两兄弟,不管谁做主,天下终究还是自家人的天下。从感情上来说,老黄家宁愿让大清再延续几十年,也不愿意把东北拱手让给洋人啊。”
这时候师父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我就看到师父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他用试探的口气问黄老太爷:“那个云游的道士,是不是姓罗?”
我顿时明白了师父的意思,他是在怀疑,当初那个来到老黄家的道士,就是罗中行!
可老太爷也说了,当初那个云游道人来到黄家庄的时候就已经年过花甲了,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就算那个道人真的是罗中行,也早就过世了吧。
黄老太爷想了想,说:“哎呀,多少年前的事了,记不清楚了。我只记得那个道士好像自称是无失道人,至于名字,好像没听人提起过。”
我师父又问道:“苏三爷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黄老太爷说:“好像是我十岁那年吧,对,应该就是那一年,我记得那时候三爷回江苏祭祖,从那以后就没回来过。就是三爷失踪的同年,那个云游道士也离开了黄家庄,他走的时候还留下了一部经卷,布置血煞阵的手法就写在那部经卷上。”
“那部经卷现在什么地方?”师父问道。
黄老太爷叹了口气:“唉,之前一直存在祠堂后寝,可十年前祠堂走水,一场大火把后寝烧了个精光,那本经卷也跟着烧尽了。”
师父无奈地点了点头,之后也不再说话,闷闷地抽起了旱烟。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黄玉莲和黄昌荣从洞口上来了,说在五十米下的洞壁上有一个盗洞,应该是苏三通当年留下来的。
我们的时间不多,师父让黄昌荣准备好绳索,所有人即刻下墓。
顺着绳索下滑的时候,梁厚载就显得非常紧张,他有恐高的毛病,眼前的深渊都是黑漆漆的,深不见底,梁厚载抓着绳索的两只手都在不停地颤抖,可他还是跟着我们下来了,一句废话都没多说,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说真的,我当时真的担心梁厚载手上会突然脱力。我和刘尚昂一左一右地护在他身边,我腾出一只手来,一直抓着梁厚载的衣服,刘尚昂手上力气没有这么大,没办法单手抓绳索,只是不时朝梁厚载看一看,每次他望向梁厚载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比梁厚载自己还要紧张。
好在这一路下来有惊无险,我将梁厚载送进盗洞之后,才我窝腰爬了进去,刘尚昂就跟在我后面,黄昌荣则走在队伍的最后方。
我身子太大,那个盗洞又十分狭窄,梁厚载可以蹲着步子行走,我却只能四肢着地爬着走,速度很慢,以至于刘尚昂和黄昌荣都被我拖累了,好在他们两个也知道我的苦衷,也没有催促我。
盗洞不算太深,爬行十来米之后,我们就进入了一个还算宽敞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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