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在代国的历史上注定了这段黑色幽默。也因为代王的大度或者说大而化之而付出了血的代价。
和儿子拓跋寔的感觉一样,代国君王跖拔什翼犍一早起来就觉得周身不舒服,腰酸背痛,也许是因为天气阴霾,或许是因为心情不舒的缘故,喝了口婢女送来的鹿茸银耳羹,本来以为这样能够安神静气的,其后反倒觉得心神不宁,心头更加堵得慌了。这是他的第六感官给以的预警,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这时,世子跖拔寔进来叩请父亲临朝,看见父亲神色欠佳,就小心翼翼地说:“父王身体欠佳,今日早朝是不是请各位王公大臣们都回各自的防区去,谨守家园,早朝一事,今天就免了吧。”
什翼犍一见儿子到来,心中顿时高兴了,说:“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珪儿登临圣位,接受群臣的朝拜,此等吉兆,实乃天爷预示,我大代国之希望正寄托在此儿身上。”什翼寔恭身说:“垂父王牵挂,小子珪儿已然一岁多了,确实十分惹人喜爱。”什翼犍放心地一笑说:“好好照看珪儿,代国中兴就靠此子了。”
什翼寔关心父亲的健康,更关心老爸的安全,就转移话题,又一次说:“父王今天身体欠佳,早朝是否就免了?”什翼犍一听儿子的话,觉得十分奇怪:“伤风凉寒乃人生常事,怎么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坏了我朝的规矩呢?”
什翼寔轻声说:“儿臣的线人今天禀报说:最近几天,辅相长孙斤和心腹大将公孙离等人交往频繁,就在昨晚,还曾秘谈到深夜。他们几个人离开时气势汹汹的,满脸杀气。恐怕今天会有不利于父王的举动,儿臣放心不下,父亲不能不防呀。”
什翼犍挥手打断儿子的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父王历来告诫你不要使用卧底、间谍一类的手段来对付大臣,你就是不听。代国刚刚建立,需要的是精诚团结,这一类的小人手段是会让大臣们寒心的。今天,又怎么能因为一点捕风捉影的小事,就免掉早朝呢,叫大臣们各就各位,本王即刻临朝。”
什翼犍自信心满满,他是个以性情宽厚著称的人,从不与人为敌,以己度人,更不相信会有人无端害他。以副帅拓跋云为首发动军事政变,这怎么可能,谁不知道他的儿子拓跋陆一年前战死沙场,孤身一人的拓跋云怎么会发动政变。
什翼犍为的是团结一切人。那年,郎中令许谦家贫,曾经偷盗绢丝二匹,被什翼犍知道了,怕被追盗者搜出脏物,就悄悄将赃物藏匿了起来,这才使得许谦免于在众人面前丢丑。事后,他对左长史燕凤说:“我这一来有点害怕见许谦的面了。”
燕凤大为不解,说:“大王,应该是许谦怕见您才是,怎么会是您怕见他呢?”什翼犍叮嘱说:“你千万莫说我把绢丝藏匿起来了,若让许谦知道了这事,他是好面子的人,会因惭愧而自杀的,若是,人家会说我因这点财物而杀害了天下名士。”
有一次在征讨高车部落的战斗中,什翼犍被敌寇箭矢射中眼睛,歼灭敌寇后,捕获了那名射箭者,群臣们对这名俘虏十分憎恨,纷纷抽出刀来,要一刀一刀割他的肉,凌迟处死。什翼犍制止众将的激动,说:“他也是各为其主,才与我们格斗的,有什么罪呢?”战后,命令群臣放掉了射杀者及那些俘虏。
闲话少说。此时,已经是早朝的时候了,什翼犍见儿子仍不理解的样子,就轻声说:“我儿不必多虑,那长孙斤跟随我多年,是父王一手提拔起来的,今日已居于辅相的高位,难道他会有二心。再说,君臣离心,对代国是极其不利的。你的这些怀疑,千万不要向别人暴露。”
拓跋寔临走时仍不放心,轻声说:“儿臣不是多虑。杀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况且,儿臣听说,副帅的儿子拓跋陆并没有战死沙场,而是在善无山中养伤,即将回国。今日临朝,务请父王佩戴短剑,以防万一。”
世子的话引起了什翼犍的警觉,他冷静地想了想,笑着摇摇头说:“大臣们都知道本王上朝从来是不佩戴那柄七星宝刀的,今天这么一变,还以为本王是动了诛杀大臣之心。”父亲又一次谆谆告诫:“我朝刚刚立国不久,正应该君臣一心,同仇敌忾,共创宏图。如果弄得上下猜疑,岂不有违本王的初衷。”
拓跋寔看见父亲放下短剑,正要穿衣,急忙说:“父王若不戴刀,那就必须内穿短软铠甲,防范于未然呀。”拓跋寔说完,对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会意,当即拿来犀牛皮制作的软铠甲给什翼犍穿上,一切准备就绪,当儿子的这才出庭,告诫大臣们各就各位,代王临朝。
代王拓跋什翼犍于公元338年在云中(今内蒙古托克托东北永圣城)建立代国。建国三十年来,忙于南征北战,先是四处征战,兼并了邻近的部落,而后击高车部族,破没歌宗族,节节胜利。
此时,友邦刘卫辰看见什翼犍英武了得,就背叛了与之结成的统一战线,投靠前秦政权,四处骚扰代国部落。太和二年十月(公元367年),什翼犍忍无可忍,率领部队反击。刘卫辰的部队打不过什翼犍的铁拳,逃过黄河,烧毁渡船,望着对岸可怜巴巴的代国部队,这才放心大胆地驻地扎营休整。
十月的黄河,结冰未冻,人马难度,什翼犍命令士兵砍伐树枝杂草,阻断上游水流。水流一旦减缓,冰冻就加速。不久,下游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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