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帝国长矛方阵显然也是陷入了和刚才的方阵一样的尴尬,他们根本足够的滑膛枪兵来阻止瑞典的手枪骑兵对他们实施半旋转射击——掩护这三十行三十列的正方形长矛方阵的仅仅是其两翼部署的三列滑膛枪兵。尽管如此,他们也并不打算解散方阵逃离,因为上一个方阵中逃兵的结局他们见得清清楚楚,瑞典骑兵追杀溃军的血腥场景深深地印在了他们的心中。
这次的帝国方阵里面的士兵没有像上一个方阵一样坐以待毙,他们拼尽了全力突击了瑞典骑兵,企图驱逐开他们。若是他们像是他们的瑞士前辈那样机动灵活的话,或许他们还有那么一线生机。可惜,他们不曾有一同生活、一同征募、一同训练的瑞士步兵方阵那般的默契与信任,临时拼凑起的帝国步兵之间就连一丝一毫的协同都难以做到。他们前进的脚步凌乱不堪,方阵四周的林立的长矛随着他们的步伐摇摇欲坠,同时方阵中士兵的心也随着枪丛摇曳而胆战心惊。他们害怕着掩护方阵的枪丛会因为前进而露出缺口,被瑞典骑兵抓住机会杀进来。他们那磨磨蹭蹭的行动估计是不能被称为前进的,似乎蠕动一词才是更好的描述。他们的行动是如此的缓慢,就连方阵两侧随着方阵前进而实施徐进射击的滑膛枪兵都不得不放慢了射击速率来等待这些落在后边的长矛兵同伴。
这般缓慢的前进完全无法威胁到瑞典骑兵,事实上哪怕是一百年前的最初的一批手枪骑兵都可以轻松地应付这般毫无威胁的进攻。瑞典骑兵每次射击完成之后都会多向后退些距离,而每次装填完成之后都会少向前进些距离,他们毫无压力地保持着十五米的射击距离,无论帝国步兵们如何努力地前进,无论他们多么努力地拉近双方的距离。窄窄的十五米的无人地带,就是帝国步兵们无论如何都无法逾越的死亡红线。
不计其数的帝国步兵被手枪弹撂倒,在如此嚣张的手枪抵近射击之下,不过半小时帝国方阵就付出了至少三分之一的伤亡。可是剩余的人还是顶着内心的恐惧坚守方阵,仅因为他们更加害怕解散方阵之后的结局。他们中间有不少人已经恐惧得连长矛都握不稳了,有的干脆放下长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在胸口画着十字,祈祷天主的庇佑,不过也不知道是祈求胜利的奇迹降临还是祈求被俘后能免过被处决的结局。很意外地,一向都不会起什么作用的祈祷这次竟然真的拯救了他们。
一阵从中央的帝**主阵地射来的滑膛枪弹打进了瑞典骑兵的射击阵型,大部分枪弹都从骑兵间的空隙穿过,但是还是有两名不幸的骑手被击落下马。这些枪弹来自哪些作为散兵布置的帝**滑膛枪手,他们被露易丝安排在了主阵地的胸墙和壕沟之后。尽管这阵射击对瑞典骑兵几乎是毫无威胁,可是克劳蒂娅却因为这一阵的射击回过神来。
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她竟然把宝贵的骑兵浪费在了实施那效率低下的半旋转射击之上,而不是叫他们去驱逐阻碍中路步兵推进发挥火力的帝**滑膛枪手。她若是早早地能让那些枪炮齐、全火力旺盛的步兵进入射击距离,绝对会获得远远多于骑兵手枪半旋转射击的战果。她意识到了那句话的正确性:“指挥官应该坐镇后方统帅全局,而不是专心致志投入某处的战斗之中,这样无疑会导致指挥官无法准确地把握全局情况并且失去下达命令的最佳时机。”
她吹响了重整的号角,然后待骑兵完成了重整之后便率他们绕开了主阵地前的壕沟,扫荡了长矛方阵之前的滑膛枪阵地。滑膛枪兵们手中仅有的武器便是他们的枪托,以及拳头,使用这样的武器对抗全副武装的骑兵简直是可笑到了极点,所以这如同屠杀一般的战斗极其快速地结束了。所有的滑膛枪兵不是被杀,便是被彻底驱逐出了战场。扫清了挡在前面的障碍,不用克劳蒂娅下令,她的下级军官们便带着步兵部队向前推进,占据了帝**的壕沟和胸墙,反而对付起帝**来了。
三磅速射炮和重型滑膛枪的火力肆意泼洒向帝**的密集步兵方阵,这火力远远胜过实施半旋转射击的骑兵的手枪,瞬间变造成了帝**惨重的伤亡。眼看着胜利的天平已经倒向了克劳蒂娅,但是战斗也进行到了第五个小时。注视着即将落下的夕阳,克劳蒂娅意识到,若是不能在有什么重大的突破,等到太阳落山之时,本来志在必得的完胜战斗最终只会以略占上风告终。
“那最后就让我克劳蒂娅在露易丝即将倾倒的军阵上面踩上这最后的一脚吧!我要将她的军队践踏得粉碎。”
爱丽诺雅:由于本已被打死的作者诈尸了,所以由我代笔的段落就此结束,之后的写作就交给作者同志了。来,露易丝,把作者拉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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