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风雪中逃出的溃军越来越少,这意味着还在抵抗的斯瓦迪亚部队越来越少,所以离维吉亚的军队杀上来也越来越近。最后一股溃军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劳伦提娅的阵前,他们也算是最勇敢的战士了,坚持到了最后。虽然没能逆转被击败的命运,但是确确实实地证明了他们的勇气。
他们的身后是一团庞大的阴影,那就是维吉亚的军队了,他们伫立在风雪之中,如同地狱中的黑色浓雾一般。但是他们没有继续向前,只是停留在那里,如同畏惧面前的这些斯瓦迪亚军队一般。只是劳伦提娅知道,那不过是在重整阵型而已。她抓紧了最后的时间,调整呼吸,享受一下活着的美好。
她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她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战胜。那些溃逃的士兵跟她说过,敌人有几百日瓦丁卫队,穿鳞甲持弯刀的精锐士兵漫无边际。她对此的相信还是有所保留的,以她曾经在维吉亚贩卖货物的经历,她知道维吉亚不可能有这么多精锐禁卫军的。她按照看古代兵书得来的经验,消去了那些溃军对敌方战力的夸大,估计出敌人有一百五十左右的日瓦丁卫队和六百长矛兵。但是或许是为了安慰自己吧,她又有意无视了维吉亚一大半的军队,做出敌人只有五十日瓦丁卫队和三百长矛兵的判断。哪怕是这样,她也知道自己与胜利无缘,那五十个日瓦丁卫队只要发起冲锋,就能把周围的部队吓得逃跑。
劳伦提娅并非不想撤退、不想逃命,她是不敢。她对于战场的了解都是来自于书籍的,可是她对于贵族间的勾心斗角可是亲眼见过的。她知道如果自己如果撤退,最终战斗失败的责任肯定会被推到她一人头上。她自己虽然已经没有任何亲人让她牵挂,可以带着士兵们离开斯瓦迪亚,以佣兵的身份终其一生。但是手下士兵在故乡依林达哈镇上的亲人恐怕就难逃厄运了,最轻的惩罚也是作为农奴直至被强制劳动摧残至死。劳伦提娅脑中想象出,故乡的小镇燃起冲天烈焰,那些相识多年已经成为生活一部分的人们被烈焰吞噬,这一切的场景刺激着劳伦提娅的头脑。
“为了故乡的人们可以留在人间,我愿意向着地狱行军!”
劳伦提娅留恋地看了看家乡的方向,然后翻身下战马,站到了士兵们的队列之中。指挥官放弃可以用来逃生的战马,与士兵同生死的做法,极大鼓舞了部队的士气和死战的决心。看着身边热情高涨的亲兵,劳伦提娅心中一阵悲哀。
我们要做的不过是在战场上洒出更多的鲜血而已,只有我们死在这里,才能让亲人们活下去!
“我们全体战死在这里,最终的罪责就会由其他人承担的吧。女王陛下不会怪罪一群已死之人的家人了吧。”劳伦提娅有些天真地想到。她不敢往其他的方面想了,因为或许死去之人才是最好的替罪羊。
维吉亚的军阵终于从风雪之中露出了她的真面目,她的宽度出乎意料的短,似乎只有两百人不到的样子。那些从前线逃窜的溃军羞愧难当,因为这些敌人的数量和之前自己声称的数量完全不符。他们只好承认,他们被一支规模还不到他们一半的军队击溃了。他们又觉得有些不对,因为这军队人数的确是过少了。但是最终他们将原因归于自己慌张过度,把友军的部队也当成了敌人。最令劳伦提娅兴奋的是,他们的阵线之中,几乎看不到日瓦丁卫队那因全身覆甲而呈现出的金属色,这无疑又给了她希望。
斯瓦迪亚军队中所有持弩的士兵都站到了队伍前列,对着行进中的维吉亚队列进行射击。一支支弩矢划破风雪,落在了维吉亚的士兵之间。可惜双方相聚太远,飞过将近一百米之后,这些弩矢只命中了三四个维吉亚士兵。维吉亚的队列出现了一点混乱,不过很快又重整了队形,继续向斯瓦迪亚军队冲锋。
斯瓦迪亚的弩手重新装填了弩矢,准备再次向维吉亚的队列射击,只是射击命令迟迟不到。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维吉亚士兵越来近,一些胆小的弩手已经沉不住气,击发了手中的轻弩,然后逃回了盾墙的保护之中。在仅有二十米的时候,射击的命令终于下达,飞蝗般的弩矢打进了维吉亚的队列,掀起了一阵血雾。大概有五十来名维吉亚士兵倒下,维吉亚的队形也因此变得混乱。但是这样的距离之下,队形已经不再重要。维吉亚人显出了他们狂野的本性,直接跨过同伴的尸体冲击斯瓦迪亚的队列。
给维吉亚人造成伤亡最大的是劳伦提娅的部队,他们六十人一轮齐射杀伤了二十多人,而其他两百来个弩手一共才取得和他们相当的战绩。
这其中最根本的原因在于武器威力的优势。劳伦提娅的部队装备的是利用绞盘和棘轮装置上弦的重型十字弓,威力远超其他士兵使用的蹬式十字弓。
这种武器是劳伦提娅在罗多克的维鲁加贩卖货物时意外发现的。当时那罗多克工匠当着劳伦提娅的面用这弩把一个装酒的厚橡木桶打了个对穿,劳伦提娅脑子一热就花了大价钱买到了这种弩的制作工艺。可是买完了才发现自己被那罗多克人坑了,这种弩不仅造价极高,而且威力过剩、射速不足。别的弩发射三四发的时间里,它最多打一发,实际杀伤效果极其有限。怪不得那罗多克人这么大方地把武器制造方法就卖给了敌国,原来是自己根本不用的淘汰品。
乱花钱的劳伦提娅遭到了管家露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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