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知道梁远有把东北机车厂收编的念头,梁海平是绝对不会研发时间跨度如此长的项目的,不过若是自家企业,时间长点也就无所谓了,反正肉在锅里,只是早吃晚吃而已。
经过大半年的现实实例和潜移默化,梁海平压根就没想过梁远有失败的可能。
自己侄子的这些小心思,梁海平哪能和赵铁民一一解释,不过赵铁民既然表达了善意,自己也不能视而不见,梁海平想了想说道:“赵总师,说心里话,东北机车厂若是生产电力和内燃机头底子太薄弱了,将来部里采购机头时,真没信心能生产出比大连和株洲厂还好的机车。”
梁海平不着痕迹的捧了铁道部一下。
“由于业务上的往来,东北机车厂同部队和中国科学院都有着不错的关系,在上打算燃气轮机车项目之前,我们曾找过中科院和部队的相关专家做过技术方面的前瞻性座谈,当时还把部里大同车辆厂前些年研制的长征一、二号燃气轮机车当作案例解析过。”
“哦,海平快说说”技术出身的赵铁民兴趣大起。
铁道部早就认识到燃气轮机车在青藏铁路上的牵引优势,1964年就启动了长征型燃气轮机车的研制工作,在东风4型内燃机的基础上,更换了涡喷发动机改燃气轮机的动力核心,又从新设计了冷却系统,可惜的是国家的工业底子太过薄弱,长征型机车燃机的热效率一直不高,再加上共和国自产发动机低劣的使用寿命,使得机车故障连连。
因此长征型燃气轮机车一直没有正式投入到营运之中,不过铁道部在这上边也算是下了大力气了,在长征型燃气轮机车起火烧毁之前,铁道部一直在对机车进行着调试修改工作,从69年第一台样车下线到81年起火烧毁,铁道部在燃气轮机车上足足花费了十三年的时间,算是倾“部”之力了。
梁海平和梁远不知道的是,在铁道部内部,一直就有着燃气轮机派的存在,八十年代初长征型燃气轮机车在焦柳铁路上烧毁之后,继续研制的再造样车的呼声就一直没停过,甚至在八八年,铁道部主办的《内燃机车》刊物上,还有着关于长征二型牵引电机,燃气轮机新型冷却系统这种技术性文章的存在。
直到九十年代初期,和西方的科技交流日益密切,共和国逐渐认清了航空发动机的研发与制造难度,接受了自己和一流发动机技术至少差距三十年的事实,面对整个国家都无力改变的局面,铁道部内部独立研发燃气轮机车的声音才算彻底消失。
“长征型燃气轮机车项目的失败,主要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我国航空发动机技术不过关,导致源于航空发动机改制的燃气轮机故障频发,还一个就是部里在燃气轮机车的发展上处于受制于人的局面,根本没有主导权。”梁海平简洁的说道。
赵铁民听梁海平说完,轻轻的拍了一下沙发的扶手。
若是注意到中国燃气轮机车的研发报道就会发现,长征型燃气轮机车是由哈尔滨汽轮机厂,湘潭电机厂,大同机车厂,中国铁道科学院,哈尔滨铁路局,清华大学,哈尔滨工业大学,中国涡轮研究院等多家单位联合研制的。
“我听哈尔滨工业大学的一名教授说过,当年机车的研发计划出来后,机械部说燃气轮机的压气机叶片归我管,于是哈尔滨汽轮机厂加进来了,航空部说动力涡轮和燃气导向涡轮归我管,于是燃气涡轮研究院加进来了,燃烧室的技术涉及到工程热物理技术,教育部的清华大学加进来了……。”
互联网时代曾有句流传甚广的名言,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你在网通,我在电信。无论哪个国家,哪种政体,大型企业或部门间的鸿沟是倾太平洋之水也填不上的。
看看日本,同为三井财团旗下企业的索尼、东芝,在数字时代分别推广的记忆棒和闪存,就是这种鸿沟的最佳注脚。
所谓壁立千仞,无欲则刚。铁道部的强势也是相对而言,面对无欲无求的大学、研究院、和汽轮机厂,铁道部根本没有能拿捏的地方,几个互不统属的部门合力搞一项精密度极高的科研产品,这种结果是可以预知的。
梁海平看着赵铁民不由自主的频频点头,继续说道:“考虑到国内的现实条件有限,所以车厂把动力总成,放在了引进国外成熟发动机上。”
“海平,燃气轮机可不便宜啊。”
别看铁道部每年几十个亿的利润,这东西也只能在国内花花,以国家现在的综合国力而言,人民币在国际上与废纸无异。
“车厂也没这笔钱,至少要几千万美元才有可能引进成熟的发动机技术。”梁海平摇了摇头。
看着赵铁民和刘智高疑惑的目光,梁海平继续说道:“不过车厂通过部队的关系,在香港找到了一家对国内铁路车辆行业有兴趣的投资商。”
和盛京路局合作全部由深圳联合银行和其下属的信托公司出面,因此这次梁海平把引进燃气轮机的事情,扔到了梁远刚在香港成立远嘉国际信托投资公司头上。
“由他们出资引进国外先进的燃气轮机动力总成,然后和东北机车厂合作生产燃气轮机车,车厂的主要工作就是把动力总成完美的集成到机头上去。”
八七年的铁道部远不像后世那般保守、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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