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了礼数,也见过了母亲,沐清雨便带沐清清在沐宅随意散步。沐府变了不少,风水一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沐父在这方面从不松懈,一丝不苟地遵从着风水先生的教诲。沐清清走了一路,大部分地方都让她感到陌生。
好在沐清雨一路耐心地解说,沐清清也不感到无趣。清雨和姐姐一样能“见鬼”,小时候也总是说些只有两人能懂的悄悄话,这份默契保持到了现在。清清喜欢什么故事,清雨便挑出来和她说,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月辉苑。
九岁以前,沐清清一直住在月辉苑里,而弟弟清雨则住在不远处的日耀阁中。这两个沐父亲笔题字命名的院落倒是没有变样。沐清清走了进去,屋里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家具也不曾落了灰尘,看来一直有人打理。以前照顾沐清清的丫头婆子换了几个,但大多还是老面孔,见了沐清清,都喜出望外,上来一番问候,让沐清清倍感温暖。
她久居深山,与太上道人隐居世外,每日打交道的除了师门几人便是鬼怪妖异,以致沐清清差点忘了自己是富商之女的事。如今仆从这般热情,她反而不习惯。
“小姐总算回来了,老爷自小姐走后一直让下人们收拾着屋里,说是怕小姐回来看见屋子变了伤心。咱们家宅翻修了几次,只有小姐的院子还是老样子。”管事的婆子对着沐清清热切地说道。
沐清清知道父亲对自己的关心,心里也是感动不已,她是父亲掌上明珠,从小没吃过苦,若不是惹上了那妖物,父亲如何舍得让她离开。沐父虽然满腔热血都交付给了沐家的生意,但是对于沐清清的关怀从没有少过。
从月辉院出来,已经到了用膳的时候,沐清雨带着沐清清往前院去。沐清清在自家也是看什么都新鲜,余光瞥见日耀阁却已是大变样了。转念一想,沐清雨一直在家里养大,屋里的陈设都随着他喜好厌恶时时在改变,日耀阁如何能像月辉院一般保持十年前的模样,止步不前呢?沐清清不过将这思绪在脑内一转,立刻又把它抛在脑后了。
“阿姐……”沐清雨突然喊住她,犹豫了一会,才说,“你先前在明珠楼说近日家中有血光之灾……”
沐清清眨了眨眼睛,才想起来自己确实这么说过,道:“我险些忘了。”她这才反应过来,沐清雨至亲之人不就是自己这一家人么?恨不得咬断舌头,可再看一眼沐清雨,少年微微皱起的眉宇之间确实有一股朦胧的煞气。
沐清清自知没看错,头皮一麻,只摆摆手,又问:“我说着玩罢了。倒是清雨你何时学了通灵之术,竟然这般厉害。”
沐清雨没料到沐清清就这么敷衍了过去,微微一愣,答道:“母亲房里有不少相关的书,我很感兴趣,便自己学了。遇到不会的地方,也和父亲请的那些风水先生请教过几次。不过学了些皮毛罢了。听父亲说把阿姐送到了太上道人那里,阿姐会的懂的肯定比我多得多。”他星眸一黯,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直挂着的温润笑容慢慢收了起来。
沐清清惭愧,忙道:“我没学到什么,倒是给恩师丢脸了。”她在山上好吃懒做,明明有着最适合修习通灵之术的体质却不思进取,把太上道人气得险些把她丢出去,只怕她被那妖物残害,才忍住了。只不过这么多年耳濡目染,基本的通灵之理沐清清还是知晓一二的。
沐清雨见沐清清一脸窘迫,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不由笑道:“阿姐总是如此贪玩。从前父亲找了先生教阿姐认字,阿姐也总是想着法子逃跑。有一日竟然逃课偷偷爬到假山上去,从假山上掉了下来落进池子里,高烧不醒,害的父亲母亲几天睡不好觉。”
沐清清被自家弟弟说得脸上一燥,道:“那是因为教书先生背后总有个女鬼,我看书的时候,那女鬼便阴森森地看着我,我被看得烦了,才逃课的。”
沐清雨道:“阿姐不是说发烧烧完什么都忘了,后来就乖乖去上课了吗?”
沐清清哼了一声:“那时怕吓着你,我才不说的。”她清了清嗓子,和弟弟絮絮叨叨地说起了旧事,一路兴致高昂,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前院。
沐清清出身虽比不上皇亲国戚,却也是极好的。她母亲是朝庭重臣的庶女,父亲是富商沐家的嫡子,祖父母过世后,父亲继承祖业,成为了富甲一方的商贾。沐清清是嫡长女,含着金汤匙出生,又受尽宠爱。不过她自小与孤魂野鬼厮混惯了,也没有大家小姐的脾气和气质,言谈与市井人家的女儿无二。沐父虽然疼爱女儿,但是也见不得女儿这般失礼,就请了远近闻名的先生专门来教导沐清清。
当沐父带着教书先生到月辉院,给沐清清介绍教书先生的时候,沐清清却看也没看先生一眼,反而是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先生的背后。先生被女孩清澈无瑕的眼神看得发愣,沐父也觉得尴尬,看了一眼教书先生背后,那里也没有站着人。教书先生是外人,沐父却知道自己的女儿能视非人之物,忙打圆场道:“小女和贱内亲近得很,常有惊人之举,还望先生海涵。”
沐母的疯癫但凡打听一下,没人不知道的,教书先生要来教导沐家长女,自然也做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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