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的鼻血还没止住,声音听起来也还是闷闷的。
韩以隆朝内看了一眼, 抿住下唇,没有出声。
但他看向韩弈的视线还带着明显的不赞成。
“我没动手。”韩弈简短地回答了韩以隆的问题,回头对云子宿道:“该去吃晚饭了。”
云子宿应了一声,他把手里的纸巾拿开了一点, 想看看血有没有止住。
“不好意思,”这话是他对韩以隆说的, “我流鼻血了, 可能会稍微晚一点再下去……”
他的话刚说完,鼻子下面又有温热的暖流滑了下来, 然后就被走过来的韩弈拿纸巾捂住了。
“和爸妈说一声, 我们处理好就下去。”
听见韩弈的声音,终于反应过来事实的韩以隆不由有些窘迫。
就算有钱人家的孩子早熟,他也才刚刚十八岁。
“哦……那,那还用叫刘姨过来看看吗。”
刘姨是韩家的家庭医生。
韩弈看向云子宿, 云子宿忙道:“不用不用,擦一下就好, 麻烦你了。”
韩以隆在门口犹豫了一秒,最后匆匆扔下一句“那我先下去了”, 就离开了。
韩弈没说什么, 倒是被人扶着后脑帮忙擦鼻血的云子宿有些好奇。
“怎么是二少上来喊我们吃饭?”
一般不都是韩家佣人来喊吗。
不过这问题他问完就抛到了脑后, 足足用了小半包抽纸,云子宿的鼻血才慢慢止住。
用清水洗完脸之后,云子宿把用过的纸巾装在一个网兜里,用了一个简单的小法术,把凝固在纸上的血液剥离出来,凝成了一颗圆溜溜的血色珠子。
他把珠子放在随手拿出的瓷碗里,打算等吃完饭回来,再用这些灵力画几套符。
其实在修灵界,云子宿用到符箓的次数并不多,用的更多的还是功法和武器,修灵界弱肉强食,以杀止杀的修士也不在少数。
不过现在这个凡俗界灵气稀少,相应的,各路邪祟没能形成多大的规模,再加上凡人普遍重视律法,就算云子宿有伤人后不被发现的能力,他也没打算随意招惹这种麻烦。
这种情况下,杀伤力可强可弱、适用范围更广的符箓自然就成了居家旅行必备良品。
两人下楼吃晚饭,客人已经走了,餐桌旁只有韩付,韩夫人和韩以隆三个人。
除了韩弈,韩家还有三个儿子,不过到目前为止,云子宿只见过韩以隆一个。另外两个人似乎是去参加暑期的游学项目了,所以一直没有回来。
见两人下来,桌旁的韩付看向了云子宿:“子宿流鼻血了?现在止住了没有?”
“没事了,”云子宿道,“谢谢伯父。”
一旁的韩夫人道:“现在还叫伯父?”
云子宿愣了一下。
云老太太和云学商夫妇关系不好,云母的父母早亡,他没怎么接触过这种方面的事,再加上云学商夫妇去世之前,一直将云子宿当做小孩子看,也没提前教过他怎么和未来伴侣的父母相处。
韩夫人突然这么说,云子宿一时甚至没太听懂她的意思。
直到韩付说:“孩子还小,改口慢慢来就好,不急。”
云子宿才反应了过来,对方说的是改口叫爸妈.的事。
一只手拉了他一下,示意他坐下,云子宿在韩弈的提醒下坐好,之后饭桌上的一切事情,就都是韩大少帮他解决的了。
韩付问:“之前走得匆忙,也没说明白情况,你们俩去西.藏做什么了?”
韩弈道:“小宿的同学在那,我们过去帮了个忙。”
他说的实在有些太过简略,不过韩付却没先追问帮忙的事,反而道:“那个同学就是今天过来的费家人?”
“嗯。”
韩付和韩夫人对视了一眼。
韩夫人道:“费家还缺什么,特意要你们两个过去帮忙?”
韩弈之前已经和云子宿商量过这件事,他没再继续隐瞒,只挑了一些重点的东西,把去西.藏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他省略了很多细枝末节的东西,再加上韩弈本身说话简洁,一点也不适合讲故事,这趟惊心动魄的冒险历程直接被浓缩成了故事梗概,但即使如此,韩付和韩夫人脸上的惊讶也越来越浓。
他们看云子宿的视线已经不像是在看普通人了。
“所以,”韩付迟疑道,“子宿是……天师?还是道士?”
“不是,”韩弈道,“小宿只是体质特殊,能看见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他小时候被一位云.游之士收做徒弟,学过一些这方面的事情,所以才被费家请去帮忙。”
云子宿在一旁应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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