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乙静静坐在那里,变得异常冷静。大堂上只剩下了仲虺和挚在静静的站着。天乙猛然一拍虎座的扶手。“那些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挚和仲虺第一次见到天乙发怒,感觉大堂柱子上伸出兽头上的烛火似乎都在颤抖。
“主公,应该是葛国的流民为了抢夺饭食,和我国子民起了争执,或许其中有强盗也未可知”挚躬身回答到。
“仲虺,我问的是你,你来说!”天乙怒气不减。
“主公,臣下的想法和伊大夫是一样的,定是葛的流民,欺我百姓,杀我孩童,罪不可恕,必须举兵征伐。”
“当真是葛民吗,葛国的百姓速来懒惰懦弱,突然杀我商国孩童,只是为了几担食物?”
“主公,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孩子死了,我们的人民要求主公发兵征伐葛国,为孩子们报仇。”
“看来我果然没有猜错,”天乙仰天长叹“你们是要陷我于不仁、不忠、不义的境地啊。”
“主公,如今民怨沸腾,主公如果按兵不动,必然会失去民心。而且民众可能会暴动,自发去攻打葛国,到时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们让朕去征伐葛国,你们可知不经天子同意征伐他国,只有方伯长才有这个权利。我们已经不是方伯长了。擅自征伐,万一天子怪罪,发兵来征伐,我们不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吗?朕只求保住商国和商国的子民,让人民能够安居乐业,周国能够交好。朕厉兵秣马,只期不让别国欺侮商国。”
“主公,如今商国越来越只有这弹丸之地。如主公所言,强国来袭,我们只能以卵击石。但若我们有了葛国的土地,我们的实力才有可能和强国进行一搏,况且葛国杀害我们孩童在先,我们即使征伐,也是正义之师,人心所向啊。”
第二天清晨,天空阴云翻动,冷风吹得商的玄鸟旗发出飒飒的响声。天乙命人敲响了朝堂门前的大鼓,民众和士兵都聚集在广场上。
五个孩子已经装入了棺椁,天乙满面泪痕,吹起牛角,所有人开始为这些孩子举哀,顿时广场哭声一片。
“都是寡人的错,对葛国过于仁慈宽厚,我们帮他们耕种土地,他们却杀我孩童,残我骨肉。是可忍孰不可忍!孩子不能白死,朕一定替你们复仇。朕与葛国不复共生!有葛无商,有商无葛,近日朕就要出征葛国,将士必须奋力为孩子们复仇!!!”
“有商无葛!有商无葛!”广场上尽是晃动的长戈和嘶鸣的战马。仲虺来了之后,已经抓紧制造了数百辆新的战车,这些战车早就赋予了杀戮的灵魂,战车轩辕下的战马跃跃欲试的踏着前蹄。挚只启用了国中西路三军,而东路三军则受命严阵以待,防止别国偷袭商国。大军辞别了国中父老,直奔葛国而去。
第二天,大军进入葛国境内,竟无阻挡。葛国孩童看到大军,慌忙跑回家中告诉父母。葛国百姓开始以为又是葛国国君垠尚来狩猎,准备举家藏匿起来。但远远望过去,只见大军阵齐车正,兵肃马静,旌旗整,戈戟齐,如林如堵而行,无一卒乱走一步者,并无士兵抢掠百姓。有智者看出,说这是商师在征伐无道的葛王,商王素来仁义,大家不用害怕。于是百姓依旧耕田劳作,不受影响。转眼大军就到了葛国都城赞茅城下。
葛王垠尚早就听到禀报说商大军到来。但听说只有三千人马,便不再惊慌,点了国中兵马出城列阵。
天乙看到城中涌出无数士兵,初步估计,最少是商的军队的两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这有一场硬仗要打。
葛国国君垠尚催马上前,手中拿着马鞭指着天乙,“好你个天乙,竟敢兵临城下,这次定教你有来无回,此处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来啊,将他们给我包围了。”
葛军迅速分开,从左右两侧开始包围商军。垠尚,自己退回城中,将城门紧闭。不一会商军便被包围了。垠尚立于城楼上,喊道“盾牌阵进攻,弓箭手放箭!”
商军的阵型微有点骚动,天乙也是脸色一变。只见葛军前阵拿出藤条做的盾牌挡在身前,后面的弓箭手,则弯弓搭箭。城楼上的士兵一起放箭,瞬间箭雨就飞向了商军。
挚忙命令商军采用防御阵型,使用弓箭还击,但敌我兵力悬殊,加之对方的藤牌阵,商军转眼就有不少士兵中箭了。天乙抡起大斧,就准备带领大家突围。
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仲虺却始终保持着镇定的微笑“主公莫慌,让我来。”
“战车出击!”仲虺命令道。
随即上百辆战车,呈前后交叉两排,风驰电掣的冲了过去。只见战车中的战马的前腿和前额都覆盖了新的青铜护具,前额一根独刺伸出,犹如天马下凡。战马身上也披着牛皮,一般刀剑根本无法伤到战马一分一毫。车轴在机关作用下长出了长长的狼牙刺,沿着车的左右各伸出去一丈左右,狼牙刺就有一尺长。战车想一排巨浪冲向敌军,两边的狼牙棒旋转了起来,犹如一个个的旋风锯子,看的让人胆战心惊。战车之后,则各有一队商军同时掩杀过去。
阵前的葛军慌忙放箭,但是弓箭根本伤不了带着铠甲的战马和躲在车围后面的士兵,战车所到之处,葛军两边逃窜,正好被车轴的翻滚的狼牙刺,挑了个血肉模糊,惨叫声此起彼伏,听起来让人似乎听到了来自地狱的魔鬼。战车上的士兵也拿出戈和长矛,对着下面的葛军一顿狂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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