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王府内,贤之陪同着岐王刚刚落座,鹿游园跟鹤引就赶了来,四人没过多的寒暄,直奔主题,鹿游园把几日下来查到的线索,一字不落地说了一遍。
意思是那白犬确定无疑是楚如絮先前养在那处院落的,那院子就是宗伯纵火那一处。后来楚如絮出家当了尼姑,这白犬便沦为流浪狗,四下很多人都有证实,但他们无一例外只说是条纯白温顺的老狗,并不是出事之时那副模样。
此外,在宫内的莲池内打上来一个破损的笼子,依照大小,很有可能是用来圈养那畜生用的。关于毒药,我也查过宫内的药材采购底档,不是通过正规渠道进宫的。
“如此来看,还真要把那人请回来!”岐王发了话。
“已经在押,就等殿下传唤!”鹿游园赶紧回了话。
“王爷,这宫内的人也都审问了一圈,没有人对白犬有印象。”鹤引把昨日回来随即查到的情况及时上报。
贤之见王爷还沉思在上一个问题里,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鹤引谈了起来,“鹤引大哥,你确定没有一个人自首,你的手腕够不够狠?”
“我的人可是带着刑具去的,杀鸡儆猴之类的不在话下。”
“活人审完了,再审审死人!”贤之这句可不是开玩笑,他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
“义父,我觉得很有可能知情人已经被灭口了。”
这句话说完,岐王如梦方醒,“鹤引,现在就去查,这一月,不,是两月内突然暴毙的宫内人。”
“是!”鹤引前脚出门,这边鹿游园就把楚如絮押了来。
大家也算是旧相识,如今的楚如絮少了当年的风姿绰约,一副素面,一顶灰帽,她跪在堂前,没有任何表情,面如土色。
“你可知罪?”岐王厉声问道。
贤之还在查看着她的情绪,没有半点波动。
“老身概不知情。”面子上还是没有一点变化。
“师太,你可知当日圣上为何留你一命?”岐王挑衅。
听闻此问,楚如絮缓缓抬起眼,她明显地是被这个问题吸引了,大抵印证了自己的猜想,怕是他早就归西。贤之也不着急,就等着她忍不住发问,“这也是老身潜心修佛,一心想要化解的业障。”
正是她今日早已不问尘世,贤之才要激她一下,“圣上就是不想你和宗伯同生共死!”
楚如絮居然没有一丝动容,“原来如此。”语气平和,完全不受干扰的样子。
“你就不想报复?”贤之追问。
“冤冤相报几时可了,往事几多遂心,苦痛亦不过自寻烦恼。”
岐王可不想在这听一个老尼姑讲道,“你可否指使宫内之人毒害圣上?”
楚如絮开始脸上有笑意,只是一闪而过,贤之却记在眼里,“我前半生就是在这高墙之内,对这宫里的手段自是了然于心。你何须费尽口舌,认罪与否不过是流于表面的幌子,罢了,在我看来,全都是欲加之罪。”
岐王见她如此伶牙俐齿,自是挂不住颜面,“来人,给我动刑!”
“殿下!”贤之看着王爷,摇了摇头,这个人不是刺杀圣上的真凶,可岐王此时已经发了怒,一顿鞭刑是难逃了。
遍体鳞伤的楚如絮被拖下去以后,贤之开始给岐王分析,“她没有动机。”
“宗伯之死不足以令她寻仇?”岐王质疑。
“今日她方知宗伯已逝,圣上留她一命的缘故,义父!”她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岐王颇为凝重地点着头。
贤之耐心分析,“这个楚如絮跟在太上皇身边多载,也算是个明事理之人,宗伯作恶多端,数罪并罚,死不姑息,她一人残喘至今,青灯古佛没再自缢,也是可怜!你看她堂前神色,有的不是嫉恶如仇,而是生无可恋。”
岐王细细品来确实如此,可言语间依旧略有迟疑。
贤之接着说:“她刚刚明显就是求死。”
“难道你的意思是说她是被人嫁祸?”
“只能说真凶选对了人,楚如絮现在一心想当替罪羊。”
“如果她是藏的深,或者有帮凶?”
“不会,你看她一点不关注圣上的生死存亡,只着眼于她自己的世界,这不是个动了杀机的人该有的神色,如果一个凶手都不在意目标是否遇害,他还寻仇何干?”
楚如絮不是真凶,贤之越来越坚信这次就是张婴搞的鬼,可他还不能公之于众,他还没有证据,更怕抓了她之后,她的尴尬身世牵连闲人斋。
次日,鹤引就查到了宫内曾在那段时间内死过一个侍女,鹤引怕打草惊蛇,于是没有声张,只是偷偷告知了贤之。
贤之得知那侍女是被圣上差人杖刑致死,还有一点点窃喜,以为张婴就此便可洗脱干系,可天不遂人愿,一招“未卜先知”术下来,那真凶正是寅虎之人。
如今,战乱不断又是行宫之内,妃嫔本就寥寥可数,那寅虎没有第二人选。
“抓了她,比不抓她更麻烦!”贤之定定地望着鹤引。
“这可如何是好?”鹤引也是一番束手无策。
“我不能为了一个楚如絮,取张婴命从而放任整个闲人斋这么多条性命于不顾。”
“我明白,可那楚如絮在此之前就该绳之于法,这不算是冤枉了她。”鹤引努力开解贤之,想让他能够释怀。
“哼!败类。”贤之一拳捶在门框上,不知何时,匿冥缓缓地从门内踱出。
“如今都逼得你开始骂街了?”匿冥明显地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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