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猛然间想到了那日在东京南清宫中的老婢女看到自己如同看到旧日熟识之人一般,还让自己穿上从前的宫装,原来自己与燕懿王侧妃容貌有些相似,心中谜团此刻却是解开了。
云起问道:“那后来呢?为什么会得罪了朝廷?”
老妪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到现在我也不太清楚,后来燕懿王随太宗皇帝北上伐辽,却大败而归。不知道为何开罪了太宗皇帝,使得太宗皇帝疑心燕懿王要篡位!燕懿王在那时候遣散了家人,自缢身亡!你爹接到消息之后,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躲在屋子里几天几夜没有出来!后来侠王宗的人就来了,带走了你爹娘,还有那尚在襁褓之中的你”老妪说着,痛声哭泣。
谭礼走上前,说道:“邢沐春难道在那个时候救走了娘亲,还有云起么?”
老妪道:“看来是了!这邢沐春年轻之时fēng_liú倜傥,处处留情!却不曾想最后还是救了你娘亲一命,还替你爹将你拉扯大!说到底,还是我们谭家欠了邢沐春一个人情啊!”
云起没曾想到自己的身世居然是这样的,可是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一时间看着满堂的人,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脑中只是想着去找邢伯问问清楚,她是女斥候,她的多疑早已经入了骨子里,向来都是不敢轻信任何一个人。
这时,北堂赫起身向着老妪拱手一拜道:“老夫人!此刻天色不早了,何不如早些休息!明日我还要带着孟轩小兄弟和云起姑娘回到四方军,料理岐王的大小事务!不知老夫人意下如何?”
老妪擦拭着面上的泪痕,连连点头说道:“这是自然的!一些家事,让北堂先生与在座各位见笑了!今日就这样吧,各位回去早些休息吧!”
老妪说罢拄着拐杖起身,走到厅前,谭礼送着厅堂上的众人离开大厅,各自回到后院房间里。
北堂玉琪腿脚有伤,行动不便,云起和谭家的人相处有些不自在,当时主动搀扶着北堂玉琪离开前厅,往后院而去。
这一路,云起却像是哑了言一般一句话不说,倒是北堂玉琪开口说话了:“倒不曾想,云起姑娘居然也是河洛的一份子啊!”
云起哼的一声微然一笑,不作回答。
北堂玉琪说道:“怎么?你到现在还不肯相信,这谭家庄上的人是你的亲人么?”
云起回头看着身旁的孟轩一眼,低首轻声道:“不管怎样,哪天看到邢伯我得亲自问问他!”
“你这多疑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这一家人极有可能是你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要是如此不相信,岂不是让他们寒心?你的家事,还有那信物他们都能说得头头是道!你怎么就能不信呢?”北堂玉琪正色道。
云起摇头说道:“非我多疑,实在是这件事太过诡异!我总觉得事情背后有人驱使着我,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北堂玉琪眉头紧锁,问道:“我觉得挺好的啊!又是谁告诉你的?”
云起面色冰冷,冷冷地说道:“我这条命告诉我的!”
一旁的孟轩却想着如何劝云起,不曾想云起居然薄凉到了如此境地,莫说谭家庄上的人,就连自己听到她这番话都是心底一凉,不由得幽幽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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