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码在医院等死?”
楷璇确实除了担心什么都做不了。军医大全封闭式管理,连衣服都是学校发的。楷璇不需要生活费,所以手头活钱很少。她没办法说出“诊断治疗包在我身上”这种话。更何况hpv无法治愈,一辈子都会反复发作,还会引发宫颈癌。
后来幸运的是牧歌hpv是阴性。不幸的是人生导师确实有所动作。他不知道怎么搞到一张角度刁钻的牧歌在医院的照片,恰好能看到牧歌的侧脸和“皮肤病科”三个字。老男人把这张照片分别发在了牧歌大学的论坛上和牧歌爸妈手机上,配文都是b大高材生染性病。
牧歌爸妈那还好,牧歌把血检阴性的单子给他们看了之后也没发生什么。俩人除了问了前因后果之后对牧歌失望,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学校就比较麻烦了,毕竟室友们和牧歌用的是同一个卫生间同一个马桶。牧歌把阴性结果给所有人看了,可是舍友们还不放心:会去医院查hpv的人肯定有过高危性生活,而世界上又不是只有hpv一种性传染病。
这真不能说牧歌的舍友过度敏感。就楷璇自己,因为半年前和牧歌上过床,还出了一身冷汗。虽然按照牧歌给的时间线,暑假的时候牧歌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hpv的。寒假楷璇偷偷做了血检,确认阴性之后还自己跑了香港三次,注射了三针hpv疫苗。
楷璇和牧歌的交集就到此为止了。楷璇一方面有对牧歌欺骗自己的愤怒,一方面也有对自己给牧歌的生活带来这么大的麻烦的内疚,再也没好意思跟牧歌主动说话。牧歌跟楷璇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请你滚出我的生活,我没你这个朋友。”
后来楷璇从别的朋友那知道了牧歌搬出去租房住,在学校还是备受指点。然后是牧歌抑郁症、牧歌成绩一落千丈、牧歌休学。她的父母知道她休学之后彻底断了她的经济来源,希望借此逼迫她回家。结果她退了自己租的房子,索性搬到了一个网上认识的三十多岁的男人家里住。
楷璇午夜梦回的时候也会自问:“如果我当年没有冲动回应人生导师,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可是这种可能性她在清醒的时候连想都不敢多想。一句话毁了别人的一生这种可能性太沉重,楷璇背负不起。
楷璇清了清嗓子,哑着声音对电话那头说:“不管你接受不接受,当年的事我百分之百有错。我不该插手你的私事。”
牧歌嗤了一声:“你现在都不明白你错在哪。你错在你看不惯我有好几个男朋友;你错在用你的道德标准审判我;你错在你宁可相信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是一心一意爱我的,也不愿意来主动问问我事情到底是什么样;你错在你潜意识里就觉得我在伤害别人。从你一开始把性道德的枷锁挂在我身上的时候,你就已经背叛我了。”
楷璇默默红了眼眶,无话可说。
牧歌不见楷璇说话,渐渐平静下来,主动说道:“我一会儿把天宇的手机号发给你。你打电话的时候说牧歌的朋友就行。”
意外出柜、被扫地出门、没有经济来源,是圈里很多十几岁的小孩的缩影。也许一个顺手,做一件好事,就能改变一个迷路的人的一生呢?
即使牧歌恨楷璇,她也毫不犹豫地选择拉穆丹青一把。
楷璇哽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说道:“谢谢。”
☆、第九章 宇清
周二楷璇的最后一节课四点下课。一下课她就匆匆忙忙去挤地铁。虽然说晚高峰是五点之后,但四点多的地铁已经够得上“一包饼干进去,一包面粉出来”这个级别了。
楷璇才走到校门口,一个光头很雀跃地迎了上来,边招着还绑着夹板的手边喊:“璇姐!”
楷璇定睛看了好久,才看出来这个光头是穆丹青。她皱着眉头问:“怎么一副道上混出来的样子啊?这发型我怎么帮你找正经工作啊?让你去当个美术老师都要吓哭小孩吧。”
一个暑假穆丹青的身高就像吃了激素一样疯长。现在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儿,嘿嘿笑着摸摸头,在楷璇面前半蹲下来。楷璇此时才看到他头顶几道粉色的狰狞伤疤,其中一道甚至延伸到了后脑勺。
穆丹青盯着楷璇震惊的神色,笑着解释:“我爸用输液瓶砸的。当时头上碎玻璃碴太多,又要缝针,小护士就给我剃了个秃瓢。后来换药啥的秃瓢习惯了,再加上这个造型在家用刮胡刀就能保持,不用花钱去理发店,我就一直这样了。”
楷璇夸张地捂着胸口感叹了句:“美院能让你这种形象的人入学,果然艺术圣殿兼容并包。”
穆丹青挺开心的:“当然啦。艺术面前人人平等。璇姐要先去吃饭吗?”
楷璇看小孩儿状态不错,就放下半颗心,调侃了他一句:“你有钱请客吗?来蹭我饭还这么理直气壮。”
穆丹青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璇姐是金主,当然都听璇姐安排。”
楷璇作势拍了拍他的肩膀:“乖,那就跟姐姐走吧。”
穆丹青一大高个儿,就跟小媳妇一样亦步亦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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