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的毛病又出来了。话出了口才发觉说得不对,看小宝儿眨巴眼睛疑惑地看他,他自己先红了耳根子,把头别过去了。
方夫人简直气得哭笑不得,但是她能怎么办呢?一群人为这个小丫头说话,也不知被她灌了什么mí_hún汤!
“罢了,我今日也乏了。此事明天再说,亦安,你先休息吧。晚上你父亲回来,记得去书房找他。”
方亦安大喜,以为母亲放过小宝儿了:“是。”
哪知方夫人接下来又说了一句:“把她也带去。”
方亦安心头又沉下去了:母亲拿他没办法,这是要借父亲的手撵小宝儿出去呢!
方夫人狠狠瞪了跪缩在地上的小宝儿一眼,采茯也狠狠瞪了她一眼,倒是采苓看小宝儿的眼光带着几分同情。
回了方夫人自己的屋子,采苓便劝道:“夫人,这丫头也是命苦,倘若您打发了她,叫她以后往哪去呢?”
方夫人也不想这么狠心,但她更怕这丫头会给儿子带来祸患:“你不必说了。自从她来了咱们家,亦安可没少遭罪。我怎能容她?”
采茯翻个白眼说:“采苓啊,你就是太不分是非好坏,这丫头摆明了命里克少爷……”
“啪!”
采茯捂着脸,方夫人又照另一边脸打了一巴掌:“你还敢咒我儿!谁给你的胆子!来人!把她打发出去!卖了罢!”
采茯一下子跪倒在地哭道:“夫人,我知错了夫人!求夫人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夫人!”
采茯的头磕在地上流了血,方夫人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发怜悯心。采苓也跟着跪下道:“夫人,采茯与我自幼便服侍夫人,求夫人饶了她吧!我愿为采茯担保,她再也不敢了!”
两个人苦苦哀求,方夫人终于心软了些,伸手将采苓拉起来:“罢了罢了,大年下的,哭什么!再敢有下次,我饶不了你!”
方夫人气得头疼之时,方亦安却正拉着小宝儿、书奴和墨奴吃小火锅。书院里饮食朴素,从没有这样丰盛的好东西。各种羊肉片牛肉片猪肉火腿腊肉鹅肠毛肚菜蔬瓜果摆了一桌子,和着热辣辣的锅底,撒着芝麻芫荽的蘸料,真叫人眼馋。
墨奴盯着满桌子肉片兴奋地直叫,掇着筷子便要捞走那坨嫩嫩的羊肉,被方亦安狠狠一敲,唉哟一声筷子落了手,那羊肉也跑进了小宝儿碗里。
“呜。”
墨奴自知拼不过小宝儿这个有人夹菜的,便去烦书奴:“人家也要有人夹菜嘛!”
书奴一脚把他踢到了地上。小宝儿吐吐舌头,很懂事地给书奴夹了块肉,谁知在半路便被方亦安笑嘻嘻拦了回去,换成了一片白菜叶子,送给了墨奴。
……
晚间,方文衍回府后,还未换衣就听说儿子在书房门口等他。他臭着张脸,吩咐下人:“叫他等着!”
刚转身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了:“算了。你不用去了。”
他老远就看见儿子站在那里,个头真是高了不少,都快过他肩头了,行起礼来也人模人样的,那股子顽劣的气质终于在书院里磨去了大半。方文衍很欣慰,上上下下将儿子打量一番,正欲开口,看见了他身后的一个小丫头。
小丫头穿着身浅红色的袄子配白裙,梳了个丫鬟发髻,看上去俏生生的,也冲他行了个礼,甜甜地叫了声:“老爷。”
方文衍把脸一沉,进了书房。
小宝儿很忐忑,扒着门边儿不敢进去了。方亦安冲她挤眼,硬把她拽了进去。
方文衍细细问了儿子在书院的功课,方亦安对答如流,没有半分差错。他可是为了应对今日,下了好一番功夫呢,一定得把他爹哄高兴了才行。
方文衍果然高兴,捋着胡子直点头:“这些年我不让你回来,是想让你好好在书院磨炼心性做学问。如此看来,你倒是真有长进。好了,去休息吧。你祖母今天去礼佛,明儿下午就回来了。别忘了去看她。”
说罢便拿起书卷看起来,瞧见儿子还站在那里不动,问道:“还有什么事?”
方亦安有些摸不着头脑:“父亲,您不再说些别的吗?”
方文衍反问:“还说什么?”
方亦安别过头,看了看小宝儿。小宝儿也是一脸迷茫惊恐。
方文衍笑了:“你也长大了。房里要放哪个丫头,是你自己的事儿。况且,四皇子殿下的意思,我可不敢违抗。”
方亦安本来做好了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没想到这下两句话就完事了,顿时有些呆:“那……就、就这样?”
方文衍皱眉:“你还想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 方文衍:你还想怎样?
小宝儿:我才十二岁呀,小少爷!我什么都不懂!
书奴:她真的不懂啊!小少爷!真的不懂啊!
墨奴:我敢担保她真的不懂啊!真的啊!
方亦安大怒:哪里来的一群戏精!尬演完了快去干活!
方亦安笑了:小宝儿,来,跟我去吃火锅。
我也想吃火锅。求个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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