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放羊的小孩儿,同样是谁都听到了,可这回谁都没有起床看个究竟。
连浅眠睡得少了的老人家孙吕国,听着后面隔壁楚东军房里没再折腾,他轻叹一声闭上眼,完全没想起身看看的想法。
区子平向来睡得沉,被楚东军又叫起来的尖叫声吵醒后,不满地嘟囔着明天再找老小子算帐,便把薄被拉过头继续睡。
陈鹏本来有想到隔壁看看怎么回事儿,但一想到白天楚东军只是被一条从脚边经过的小蛇就吓得尖叫,他便失了起身的动力,想着这回大概是看到一只大老鼠了。
李末解是四人中最想起身下楼看个究竟的,但她很怕。
夜里三楼四个房间,就她这个房间住着人,余下三个房间,一个空着,两个躺着两具尸体。
她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想象着三楼楼道里这会儿正阴森森黑洞洞寂静得可怕,她躺在床上的身体就僵得半点儿也动弹不得。
一早四人吃完了早餐,仍然是未开封的熟食罐头,末了楚东军还没有下楼。
区子平嗤笑道:“肯定是昨晚上被什么吓得整夜没睡,这会儿正睡得香呢!”
真是太有可能了。
陈鹏也是这样想的。
孙吕国到底少了年轻气盛的无谓争端,他自已腿脚终归是有点儿不怎么利索了,他看向李末解:
“小末,你上楼叫一下小楚,让他赶紧的,吃好早餐我们还得继续做木伐。”
“还是没有信号……”李末解正用手机测完信号,一听李吕国这样说,她点头走向楼梯口:
“好的,孙老,我去叫,你们可以先准备下。”
嗒嗒嗒……
李末解穿着一双镶着白色珍珠的罗马凉鞋,三厘米的鞋跟走在二楼楼道上,和光滑的地板轻碰出些微响声。
在这会儿,她听着自已的脚步声,奇异地想到自已昨晚僵在床上躺着不敢动的情景。
她手心开始冒汗,心开始不安。
不知怎么地,她站在楚东军房门前,突然失了敲门的勇气。
………………
楼下陈鹏开始准备要做木伐的工具,他走向杂物间。
孙吕国坐着,他是想帮忙,可他能帮的忙实在有限,幸在其他人都还能理解。
区子平对他说:“孙老,我去码头看一下。”
看什么?
不必说,当然是看杨高的船有没有来。
孙吕国点头。
区子平走后,陈鹏在杂物间收拾要用到的工具,像斧头,还有四捆粗绳,都是必备的。
突然间,他的心漏跳了半拍。
这时候,李末解的尖叫声在楼上响起:
“啊!啊!啊——”
不像之前楚东军仅叫一声就停止了,她连续叫着,飙着尖锐刺耳的高音。
陈鹏丢下手中的斧头,移开落在仅剩三捆的粗绳上,他一口气跑出杂物间,跑进二楼楚东军房间大开的房门。
他看到了整个人摊软倒坐在地上的李末解,她还在不停地尖叫着。
伴着这尖锐刺耳的高音,他看到了被吊在墙上的楚东军。
就像是装饰品,就像是挂在墙上的一幅画,楚东军被垂直地吊挂在粗绳上,他在杂物间发现少了的那一捆粗绳。
粗绳穿过墙上方一个原本就空着的铁勾,两端垂下,中间打了三个死结,很牢固,紧紧吊着楚东军的脖子。
第一回被楚东军的尖叫声喊进这个房间时,他四下想寻找一下还有没有其他像那张画一样诡异的东西时,他就发现了这个空置的铁勾。
那会儿他在心里想着,也不知道这铁勾原来悬挂着什么东西。
过去的没有答案,现在有了一个答案——它悬挂着一具尸体,承受着这具尸体百斤左右的重量。
孙吕国腿脚发挥了超常的速度,最终颤颤巍巍地走进大开的房门时,他看到了陈鹏整个僵立的背影,更零距离感受李末解难以抑制惊悚,而从灵魂深处发出来的尖叫声。
再向前两步,目光穿过陈鹏和李末解,他看到楚东军被吊挂在墙上,双眼凸得像要脱出眼眶,舌头长长地伸出嘴巴,向下垂挂。
死了?
去完码头回来的区子平一进木屋,就看到空无一人的客厅,及听到二楼李末解像飙高音演唱会飙个没停歇的高音。
他心里一咯噔,觉得出事了,出大事了!
以从前追捕企图逃脱扫黄组警力的嫖客的速度,他从一楼跑到二楼楚东军房间里,用了最短的时间。
然到了尖叫声发出的源地,他瞬间僵住了高大的身体,止不住惯性的步伐险些撞上同样震惊到僵立于离房门口不过几步远的孙吕国。
“我的天……”区子平已经找不回自已的声音。
他自喉底发出来的这三个字,也完全被淹没在李末解彼起彼落的高音之中。
楚东军离地仅一张椅子的高度,而那张原本该是让楚东军站着的椅子被翻倒一旁,孤零零得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这让他想到了昨夜里,他听到了楚东军的尖叫声,那会儿他们四人谁也没有起身,谁也没有走出房间来看个究竟。
那会儿的楚东军是不是就像这张椅子一样,就像一个被他们抛弃的无助者?
区子平喘着气,控制不住地喘着气。
陈鹏回过神来,回头各看了眼在他之后赶到的孙吕国、区子平,再转回去落在仍尖叫着的李末解。
他走近她,蹲下身去,一个手刃下去,直劈她的颈脖。
李末解晕了过去,高音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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