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自己起疹子时,他说的话,“亲亲就不痒了”。那次后,许久都没见他了。
正想着,小厮突然来报:世子回来了……
容嫣知道徐井松对自己有偏见,且自从陈侍郎纳妾这段插曲后,二人对彼此的疏离也就不加掩饰了。所以见了表姐夫,她礼节性问候过,便告辞。
徐井松也不过象征性地挽留,可青窕不舍,正劝她留下用晚饭,临安伯府又来客了——
是虞墨戈。
三少爷一来,徐静姝必出现。出现便罢了,总要扯个人给她做“陪衬”。嫂嫂要避嫌,嫁过又没有夫君的容家表姐便再合适不过了。
容嫣明白,徐静姝也未必想用自己来衬托她什么,她只是担心在虞墨戈面前没有可以展示自己的话题,尬坐到最后也没招来人家一个侧目。这就是姑娘家的小心思:拉个人在,偶尔和她聊聊,做出某种举动,既刷了存在感引起对方的关注又不会显得太刻意。
别问她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前世她就是怀着这种心理拉着闺蜜去约会的,结果——
容嫣推辞,可徐静姝哪肯,拉着她撒起娇来,惹得大家把关注点都放在了她身上。一旁的虞墨戈清冷而笑,道了句:“盛情难却,容家小姐忍心么。”
效果来了吧。
听到目标人物发声,徐静姝更来了劲头,干脆拉容嫣坐在了正堂上。
到底还是留下了。
饭桌上,徐井松瞥了眼容嫣,想到她买地的事便问了一嘴。还没待她应声,青窕便兴奋道表妹不但买了,而且两个都买了,只用了两千一百四十两。
这可是出乎意料,徐井松惊讶不已。只钱员外那田庄便是一千五百两都不能够的,她竟把汪家的也买下。怎可能?
一边讶异,又生怕寻不到话题的徐静姝来了兴致,缠着她左一句右一句地问。容嫣只得轻描淡写地将原委道来,从去田庄到交易。
只是,整个经过都没提虞墨戈半字——他知道她在有意回避,于是只淡淡道了贺。
徐井松捏着酒杯笑了。看来自己还真是小觑了她。怪不得最近听闻钱员外总往衙门跑,原是为了这事。
静姝是佩服得不得了,拍手直赞她头脑精明。
可对面人却道:“这事也未必做得对。”徐井松冷笑:“身份摆在这,钱员外势在必赢,可那庄头也不是个安分的,只怕他报复不得,反过来针对你。”
话一出口,气氛有点僵——
容嫣浅淡一笑,从容道:“许会吧。即便我不出此策,也免不了辞退他,到时候更是针锋相对。如此我不出面,他也没理由寻我麻烦。况且经了这官司,他也没这能力了。”
说的是。青窕和静姝频频点头。
看着妻子和妹妹应和,徐井松不满蹙眉,警告似的对着二人道:“女人就不该抛头露面,惹这些是非。”
这话针对性太强。
他疼妻护妹,算个好丈夫好兄长。可在他心底,还是把女人的位置放得太低了。
容嫣抿了口茶,虽愠,但不打算再辩解。这不是他一个人的过错,这是整个时代的特征,她拗不过来。
“人家都不怕,你怕甚。”虞墨戈头都未抬,蓦地甩了句。
他眉梢蕴笑瞥了眼容嫣,又慵然地对视徐井松,漫不经心道:“有些事啊,男人办不来,偏女人就办来了,这若传出去可不好听。所以,女人还是守得深宅后院,相夫教子最好,万不能出那个头,不然要男人颜面朝哪放……”
徐静姝没忍住,噗地笑了出来。连容嫣都不禁低头,掩口轻咳了声。
徐井松瞪着虞墨戈,脸都窘青了——
自己哪是这个意思,偏叫他一句揶揄让人觉得他是小肚鸡肠,在妒忌。他徐井松要妒忌个女人?笑话。
知道他是打趣罢了。徐井松深吸了口气,无奈摇头。“你啊你,别人的事你倒走心,自己的呢?严家官司如何了?”
闻言,虞墨戈突然敛笑,举起酒杯郑重道:“我今儿来便为此事,头晌得消息严家撤了诉讼。这杯酒,我谢过徐兄,谢你相助。”说着,举杯而尽,爽快利落得只见他完美的喉结动了动。
见他肃然,徐井松也谦恭举杯,辞谢道:“三少爷严重了,我哪有这个能力,不过代你走动了几次而已。但还是要恭喜,无事一身轻啊。”
说罢,回敬一杯。二人就此聊了起来,容嫣的话题算过了。
严家能痛快了结此事,定是英国公府出手。徐井松规劝虞墨戈,不管是为英国公府还是为自己莫要再如此放恣了。二十几岁的人,该定性了,即便回不到当初,也不能这般得过且过。
徐井松对容嫣有偏见,可对虞墨戈这番话说得很好,中肯殷切。
不管是不是天生的浪子,虞墨戈有能力,不该因一次挫折便自暴自弃。
这话容嫣也想过,只是她没立场,谁说也轮不到她说……
容嫣不经心地举箸去夹盘子里的笋,和虞墨戈探来的筷子碰了个正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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