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他已经爬上了窗,就差要跳下去了。
但在跳之前,他颤颤巍巍的回过头,用一种不知道是年老还是因为害怕而战栗的声音道,“温小姐,我女儿欠你的,我愿意用命太偿还……我只希望,你能原谅她……”
说完就眼睛一闭,身体往前倾去。
病房里响起撕心裂肺的叫声,“爸……”
温薏脑子一白,刹那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可能是所有的感官都褪去了。
李父的往前一载,脚是最后离开窗台的。
一只手从后面只来得及揪住已经落下去的衣服领子。
电影电视里这种场景好似很轻松,但单手以这样的姿势要提出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那是相当吃力的,甚至一般人根本就承受不住的,如果不是aleb受过专业的训练,反应跟臂力都非常人能比,他这会儿可能已经摔成了肉泥。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很吃力,额头上的冷汗很快的溢了出来。
“松手!让我去死!”
本来aleb就拉得很吃力,李父一挣扎,身体在半空中摇晃着,瞬间就加大了困难,衣领几乎要从aleb的手里脱出去。
就在即将滑落的刹那,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避免从aleb手里滑落后直接摔下去。
两人合力倒是轻易的把人拉了上来。
李父被拉上来后,腿软得都站不起来,谁拉都拉不住,就这么瘫痪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坐着,喘着气,一脸面如土色的呆滞。lt;gt;
李千蕊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掉着,掀开被子又要下床,边泣不成声的哭着,“爸,您干什么啊?您要是这么跳下去,要我怎么活?”
她要下床的动作被冷眼看过去的墨时琛吼了一声,“李千蕊,你敢下床试试。”
李千蕊动作一顿,到底还是在他极冷又极有震慑力的眼神下收回了动作,但眼泪汹涌得更加厉害了。
aleb已经退到了温薏的身后。
就在这时,之前因为李千蕊摔下床而被叫来的医生敲门进来了。
一看病房里的这阵仗,先是诧异,随即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墨时琛站直了身体,将窗户拉上并且锁好,然后才转过身冷沉平静的朝医生道,“病人刚才摔下了床,伤口应该裂开了,护士小姐,麻烦你带李老先生去检查一下身体。”
他说完,将瘫痪在地上的李父扶了起来。
其中一个护士走了过去,医生跟另外一个护士走到了病床边。
墨时琛抬起冷然的眸,笔直的看向温薏,轮廓的线条散发着冷漠的气息,他迈开长腿直接走向了她,手精准的扣着她的手腕便直接要拉着她走。
温薏唇上噙上几分笑,冷冷凉凉,反手就甩开了。
墨时琛没料到她会甩,手被她抽了回去。
等他再度要朝她伸出手时,视线对上她眸底的冷笑,“你再动手的话,我叫保镖了……我的保镖可不只有aleb一个人,门外还有一个呢。lt;gt;”
上次他从aleb手里夺了枪,真打起来可能谁都占不了便宜。
他眯起眼睛,还是收回了手,垂落在自己的身侧。
男人英俊的脸也很平静,是那种沉淀到极致的平静,“温小姐,我只是想跟你单独谈谈。”
她微微一笑,“我不想。”
静了片刻,他淡淡的道,“那么,算是我请求你,我们谈谈。”
请求?
她可真没怎么看出请跟求的意思呢。
温薏看都没看他,踩着高跟鞋往前走了几步,错过了男人的身形,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护士扶着但仍然因为腿软而走不动的李父。
她双手环胸,眼睛里的凉意似乎能结出碎冰,“不是要死么,”她笑意清浅的眼神落在护士的身上,平平淡淡的道,“出去吧。”
护士无措而茫然的看着她,“啊?”
“我说让你出去就出去,医院是我买的,你们院长听我说话都不需要我重复第二遍,你需要么护士小姐?”
护士立即收回了自己的手,尴尬而怯怯的走出了病房的门。
温薏走到窗前,将被墨时琛关上且上锁的窗户重新拉开了,带着海咸味的海风刮进来了一点。
她的口红都是很温柔的颜色,此时笑起来更显得格外温柔,声音也是,款款徐徐,“我这人最讨厌被威胁了,刚才是我的人拉住了你,实在不好意思,这样,窗户我给你拉开了,真想死的话,你再跳一次吧,我保证这回没人会拦你——”
她看着李父变了的脸,笑意更深,抬手抚摸着自己被风吹乱的短发,“我也保证,你前脚死了,你女儿后脚就被扔出医院,并且整个江城,都不会有人敢收她。lt;gt;”
墨时琛眼睛骤然的眯起,抬脚就要朝她走去,“温薏,你够了。”
但他没能走到温薏的面前,因为aleb拦在了跟前。
温薏背靠着窗台,风吹乱她的发,她盯着那张皱纹纵横的脸,“你的命?你的命值几个钱啊?你死了我能得到半分好处么,你也好意思拿你的命来赔给我?”
李千蕊看着自己父亲佝偻的身躯和被那个女人冷言讽刺得低下头不断颤抖着肩膀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出声了,“温小姐,你够了,我爸年纪大了,你别再刺激他了?”
温薏冷漠的眼神利箭般射了过去,“你爸年纪大了,你现在知道你爸年纪大了?你要死要活要男人的时候,怎么没想你爸年纪大了?别他妈来恶心我。”
“温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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