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一下嘴,阿园道:“今天的那个姑娘,是紫竹苑的一等掌事婢女,叫方锦心!”
“方锦心?”
“嗯。”阿圆点头,盘起腿开始做解说,“她是老夫人身边那个大嬷嬷,问蓉嬷嬷的女儿,是公府的家生子!她爹是公府南院的方管院。好像她自小就被老夫人分在紫竹苑,待了几年了,慢慢成了紫竹苑的掌事。三少爷身边没有贴身大婢女,所以她虽然不能入内苑侍候,但也是紫竹苑里位次最高的,加上三少爷身份的原因,所以府里对她,都还是很尊敬的!”
秋杏愣了愣,疑问,“那她已在紫竹苑内了,又为何要去选三少爷的侍读?侍读不过也是一等,反而还要听从掌事的吩咐。”
“不知道。”阿圆显然也大为不解,摇了摇头,“但这一回,东院那边都传言这个方锦心是最可能选上的。听说这也是老夫人的意思,因为她还没入紫竹苑前,是跟着西院的二小姐一块儿的,所以琴棋书画也都有跟着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问蓉,老夫人顶喜欢她!所以一开始也是想着让她做三少爷的侍读,才把她分到紫竹苑。结果三少爷不喜丫头侍奉,时间一久,也就这么拖延下来了。”
秋杏郁闷了,侧头望了一眼临霜,嗤之以鼻,道:“切!要我看,三少爷肯定不喜欢她!不然她都在紫竹苑那么久了,为什么不早安排她侍读?反而要花工夫弄现在这么大的阵仗!”
“谁说不是呢。”阿圆也跟着赞成,“巧慧她们也是这么说的!她们也不喜那个锦心,说她不过一个家生子,读过些书,长得也还好,就傲得眼睛都几乎长在了头顶上!不过这一次,我倒误打误撞听到了点别的,说来也是稀奇。”
“什么什么?”秋杏好奇地凑近了些。
向前挪了挪,阿圆声音很低,“我听说啊,那个锦心,好像和锦瑜有点联系,貌似是她亲妹妹!”
“啊?”秋杏惊了一下,仔细寻思,不可思议,“怎么可能?虽然她们名字里都嵌着‘锦’,但我记得锦瑜姓王,也不是家生子,怎么可能是那个锦心的亲姐?”
“我也是听说的。”阿圆道:“据说是因为有人亲耳听见过锦瑜向着问蓉叫娘,所以才有这个传闻,但是问蓉嬷嬷和锦心都没承认过,锦瑜也从没说过,所以这事儿传的人还不多,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秋杏摇了摇头。
左右这与择选的事宜无关,她也懒得去测想。偏头见临霜一直垂眸沉默,面庞闷闷,心中不由一软,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临霜,你放心吧。那个锦心,看着好像很厉害,但就像我说的,若是三少爷真有心让她做自己的侍读,又何必等到现在?要我看,你比她可漂亮多了!还会写那么的好看的字,你一定比她强的!安心。”
“就是啊!”阿圆也在一旁帮腔。绕到她的另一侧,也兀自劝慰了半晌。
临霜一直不曾说话。
令秋杏阿圆所不知道的却是,她所郁闷的却非是对此次择选的担忧,而是打从心里所涌溢的自惭与羞愧。
她忘不了那个女孩的模样,自信从容,清丽倨傲,仿似一颗耀眼的明珠,只是默默站着,便可生自己出光来,夺去所有人的瞩目。
以前她从不觉得自己与旁人有很大的差距,也知道每个人的出身家世都不尽相同,起点定然也是不同的。然而她深深觉得,即便自己再怎般低微,通过努力,终有一日可改变这一切。直到,看到了那个女孩子。
与她相及,她感到自己仿若一粒小小尘埃,在她的光耀下更加渺茫。
不觉的,她的脑海逐渐浮现起那个少年,面庞沧峻,眼瞳疏凉,即便她距他那般近,却仍觉他离得很远很远,远到她看不透他目光中的情绪,听不出他的话语,甚至无法确定他的喜怒。他似乎永远恁般疏远高贵,于她而言,峰巅般高不可攀。
直到这一刻,她恍惚才发觉,或许只有那女孩,才能配侍候在他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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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黄昏,阿圆带来了一个新的消息。
消息是从文嘉阁巧慧的口中翘来的,是此次选试的内容与规则,虽还未最终确定,但已八.九不离十。此次择选共召了公府内上百的婢女,共分四选,虽然最终的人选是由三少爷自己来决定,但前几选的筛别,却是由老夫人与长公主进行监选的。
选试共分五项,分别为诗词、棋艺、书画、点茶及乐律,时间初定于下月初五,地点就设在东院之内。为了公平,届时长公主会将这批参选的婢女独辟于一个空苑内,现场命题,再在规定的时间内令她们进行发挥。五项选试分三日进行,前两日先行诗棋书茶的选试,每项各半天,择试后现场出榜,只有榜上有名者,方才能入下一场择选。
侍读婢女与普通的侍婢是不同的。
梁朝自开国起,倡导国民读书的风气便极重,梁朝皇家以文治国,向爱贤才俊杰之辈。为了可令那些世家贵族子弟勤学务礼,梁太.祖皇帝还特意自京州城内举办太学与女学,命朝中各世家子女进修学识。一开始,这些世家子弟身随的也只是些小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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