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泪水怔然轻划。
会……吗?
此前她本还幻想着,无论如何,即便是一一个卑贱的妾婢,她也下定了决心与他在一起。那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未知未来的一切都似乎是美好的,她可有此一生,即便是立刻死去了都在所不惜。
可是而今,一切好像不受控般的发生着,仿佛是一个巨大雪球,在凌云山巅下逐渐推走着,越推越大,她不知前路如何,却分明能感觉到那巨大的压力,仿佛是拽着她往最深沉的深渊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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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霜根据嬷嬷的引导,步入晴源居的大门。
这一天她告假休沐,未曾陪伴沈长歌进学,方过午时,便听闻长公主想要见她一面,她未曾犹豫,很快换了衣裳梳妆整齐,跟随嬷嬷来到晴源居。
走进去的时候,晴源居内仅有长公主一人,端坐在内苑的堂上,因面上没有笑意,情绪难辨。她似乎有些紧张,尽管不曾露出声色,但临霜一瞬还是看到了她置于腿上的手,在看见她的那一瞬无声地紧了紧。
走进内苑,嬷嬷通报过后便知机地退了下去。临霜站在大堂中央,朝她躬身见礼,恭敬禀道:“长公主,您叫我。”
“临……临霜。”长公主露出了一丝微笑,静了静,忽然起身走下来,将她轻手扶起。默默端详了她一会儿,她忽地笑一笑,道:“你来了。”
临霜不曾抬头,极微地一颔首表示点头,而后恭谨问道:“不知长公主召奴婢前来,可是有何要事想要嘱托奴婢。”
“倒……的确是有些事。”略微踯躅了两下,长公主的神情有些焦皇,顿了顿,她一指一旁的一个小坐,道:“那个……临霜,你先坐!你坐下,我们再慢慢说。”
临霜却只是微笑着摇摇头,道:“奴婢不敢逾越,长公主有何事宜,都可直接告知奴婢,奴婢自当尽力为长公主解忧。”
长公主的话语反倒一瞬有些滞涩了,见她这般,心中更不禁涌上愧疚,自语般念叨了一句,“你这孩子……”
心中反复纠蹙再三,她深呼吸,终是开口,“好吧,临霜,那,我也不与你客套,也便直说了。”
停顿了少晌,长公主一横心道:“临霜,我想让你……离开歌儿!好不好?”
临霜倏地睁大了眸!
尽管心中早已有些猜测到她这一次来,或许便与此事相关,可是当她真正听闻了,心中还是不由遽地澎湃开一阵巨大的怔愕与惊慌。
“长、长公主……”
“临霜!”握住她的手,长公主颜容哀恳,“我知道,我这样跟你说,可能十分没有礼貌,也知道,你是个很好的孩子,没有做过任何错事。可是临霜,我真的……真的没有办法了!你能不能答应我,离开歌儿,好吗?”
“……”
眼眶中似乎有了些许泪意,长公主的话语微微低了低,“你知道吗临霜,歌儿他前日,向我与老夫人面前请命,想要娶你为正妻……”
临霜遽地一怔,不可思议,“三少爷他——”
点点头,长公主的颜容哀戚,“没错,他与我们说,她此生只想娶你一人,也誓只娶你为正妻。可是临霜,你该知道,并不是我们不允,而是……而是歌儿他,真的与别人不一样!”
“我知道,歌儿喜欢你,你也真的心仪歌儿,我这样做,无异于棒打鸳鸯。可是如若,歌儿只是想收你入房,那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自然也便允了,但是临霜,你也知道,歌儿的身份……他不是普通人,他可是这定国公府的世子啊!他的正妻,岂可是随意便能玩笑的?他的妻子,将来会是这国公府的主母,必须要门当户对,业要塞得住所有悠悠众口,而这个人选,恐怕会是连我与老夫人都无法做主的!所以临霜,他若执意想与你一起,恐怕会触了罔君的大罪,那会把他一切都毁了的啊!”
端庄的面庞逐渐有些苍白,长公主泪迹斑驳,声音愈低,“临霜,歌儿的性子,你也是十分了解的。只要是他想要做到的,无论我们说什么,恐怕都无法奈何。可是你不一样。我没办法说服歌儿离开你,所以,只能过来求你了,临霜,我求求你,就算是为了歌儿,你离开他吧!好不好?我……我会尽力地去补偿你,你想要什么,你都告诉我,我都满足你,好吗?”
“我……”临霜说不出话。
满心的心绪都仿若被她的哀恳给搅乱了,层层凌绕成一团乱麻,她心中一片空白,又沉又冷,也蕴着无法言喻的难过与绝望,“我……”
这一刻,终还是到来了啊……
那些美好与欢欣,那些刻入骨髓的快乐与欢愉,对她而言,一直就好似一场美丽而不真实的梦,她一边享受这梦中带给她的快乐,一边又担忧着,这场梦终有一日,便会突然触醒,而在这一瞬,似乎便到了这场梦将醒的时刻,她完全说不出自己的感受。
离开他……
临霜的眼眶骤地红了,嘴唇微微颤抖。
其实她早便做过离开他的准备,便就在他与潋阳郡主的婚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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