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船上下起伏,再加上巨浪滔天、震耳欲聋,段羽只觉得地平线都在上下晃悠,不由得头晕目弦。那些两帮普通的帮众更加不堪,不少人已经在甲板上滚作一团,恶心呕吐的也不在少数。
好不容易等平复下来,段羽扒拉着船舷软着腿站起来,一看之下惊得呆住。原来那妖龟正潜在水下十余米深处,它背上驮着一艘巨大楼船,上面站满了人。
段羽一看之下已经明白,这妖龟被人捉住,驮了这么一艘巨舟在水下航行。不过这船也不知使了什么法术,尽管是从水下钻上来,楼船上面滴水不沾。就连上面站着的人,一个个身上也都是干爽无比,不像段羽他们,一个个被浪头打得浑身湿透,落汤鸡一般。
恶和尚面露凝重之色,扬声喊道:“来者何人?!散花坞在此地办事,上面的朋友速速退去,也好结个善缘,呼延明在此先行谢过!”
段羽闻言惊讶万分,这呼延明初一登场,其凶残暴戾、阴险狡诈有目共睹,不想竟还有这般委曲求全的一面,也不知这次来的又是何方神圣,能轻易压服得这凶人低头。
楼船上男子气定神闲,依然是不骄不躁的口吻,道:“退去倒也不难,只是得问过某家掌中三尺青锋是否答应,大和尚可要想好了。”
这男子说话语气柔和,但话语之间着实毫不客气,霸气外露,没留一点面子。呼延明这凶人也是横行霸道惯了的,一时按耐不下,眼中凶光四射,就想要动手。
段羽巴不得两边打起来,心里暗暗喝彩加油。不仅他这样,连那黄氏兄弟二人也是一般无二的心思,三人对视一眼,竟是起了惺惺相惜之感,颇有些英雄所见略同之意。
段羽转头一想,不对啊,这两个泼才,不过是地痞流氓一般的角色,如何能和小爷我相比,真是平白无故自降了身份。当下不管不顾,呸呸连吐几口吐沫,除了除晦气。
黄氏兄弟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如果是平日,自然早就寻他麻烦去了,不过此时却不是时候。
呼延明只觉怒气上涌,额头青筋乱跳。他深吸一口气,按耐住性子,强压怒火道:“还没请教阁下何门何派,尊姓大名?”
听他提起门派,那男子终于不再随意对待,他整了整衣冠,肃容答道:“好说。在下清源派柳月亭。”
简简单单一句话,听在呼延明耳朵里面,就和一声炸雷没有区别。
柳月亭是谁?其人年方二十余岁,师从清源派天都峰一脉首座大长老,元婴后期大修士林正轩。
这柳月亭年纪虽不大,但论起修为,已经是金丹宗师,据说已经到了中期的火候,一点没有辜负他天都峰首席真传大弟子的身份。
江湖有传言,柳月亭心仪他小师妹,也就是他师父林正轩的唯一女儿,掌上明珠林婉晴。那林婉晴生的花容月貌,国色天香,有闭月羞花之姿,沉鱼落雁之貌,大晋朝廷特意敕封为浮玉郡主。
这样两个人,是呼延明无论如何也不能,更不敢得罪的。尤其这柳月亭,虽然以君子温润如玉,和气好说话著称。但他既然已经明言,是为她小师妹林婉晴求取此珠,那如果有人胆敢不识相硬要阻拦,柳月亭也不是双手不沾血腥的伪君子,少不得要降妖除魔一番。
呼延明人虽长的粗犷,心眼却是一点也不少。柳月亭无论是个人实力之高强,还是背后势力的强横,都不是他一个散花坞筑基修士可以对抗的。散花坞素来山头林立,彼此之间并不和睦,就算柳月亭今天把他一剑穿个透心凉,帮里那些大头目小头目们知道了,只怕不仅不会怪罪,反而会鼓掌大喊杀的好,杀的妙,杀的呱呱叫!
没有办法,势比人强。天下第一大派清源虽然平日里面不显山不显水,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但那只不过是给平常普通凡人看的。呼延明这种邪派高手比谁都要清楚明白,清源派真的杀起人来,那都不是论个数数的,他们散花坞给人提鞋都不配!
只有那种少不更事的少年才会被这些名门正派欺骗迷惑,呼延明心里暗暗腹诽,如果不是票子够多,刀子够利,谁会把天下第一派和六大门派放在眼里,搁在心里?!就连那大晋朝廷,也还不是因为六大派势大难制,才不得不时时安抚一二?!
呼延明想通了此节,顿时怒火全无,心平气和,他清了清嗓子就要说话,不想被人抢了先。
不是段羽,也不是别人,正是那黄家老三。
这黄三成一看形势大变,再不把恶和尚呼延明放在眼里,他一鞠到地,恭恭敬敬的道:“上仙有礼。好叫上仙得知,我等米粮殿众人乃是为朝廷效力。日前听闻朝廷敕封浮玉郡主将过十五岁生辰,特意寻了一颗上好龙珠以为贺礼,不想消息走漏,被这海沙帮贼人所夺。”
他说着悄悄抬头,见柳月亭并无怪罪之意,心下大定,说得更加流畅了三分:“之后更有这散花坞恶僧,不知从何处听来消息,也欲抢走郡主的宝贝龙珠。”
呼延明在一旁听得怒气勃发,目眦欲裂,恨不得一仗把这厮脑袋砸进脖子里面去。
黄三成心知已到了生死关头,把心一横,豁了出去,道:“幸得上仙及时出现,此乃天意,天不欲使宝珠蒙尘,落入此等宵小之手,实乃幸事!”
大和尚已经几乎气炸了肺,脸上扭曲的不成人样。但这人也有几分本事,硬是挤出几分难看的笑容,只道:“误会!都是误会!我本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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