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小山般的黑影出现的是那般突兀,消失的也是那般迅捷。
它在空中没有留下痕迹,却在人们心中烙下了印记。
将领们呆滞的望着远空,早已没有人去在意渐行渐远的那个少年。
场间的气氛有些怪异,早先一群人对张倾阳的态度明明是恨不得群起而攻之,却在见到那黑影以后出现了许久的沉默。
直到张倾阳的背影彻底的消失在夜色当中,他们都没回过神来。
对此,张倾阳表现的极为淡然,仿佛一切都是那般的理所应当似得。
“还好你们看到的只是神龙的一个影子,要不然吓死你们。”
张倾阳边走边说,最后还不忘撇了撇嘴,他把带锈的那把铁刀背到背上,大步朝着西方波尔城的方向走去。
……
不久后,有风自远方起,东边出现了数十骑。
马蹄声震颤着大地,溅起了尘土,刚要熄灯歇息的锁龙城民众停下了动作,起身拉开窗户,望向了城门。
厚重的城门被打开了一道口子,一位身披紫金战甲的中年男人一骑当先,率先闯入到了民众的眼中。
“看,是将军回来了。”
人们脸上挂着崇敬,纷纷对着风尘仆仆的古雷打着招呼。
古雷也不桀骜,对着街道两旁的民众点头致意。
将军府前的将领们早已散去,只剩两位执勤的兵士立于门前。
夜将深,所以寂静。
昏昏欲睡的两位兵士百无聊赖的聊着今日府内发生的事情,最后自然免不了要说到天空中一闪而过的那道黑影。
他们没有注意到,街上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被月光拉长的那道身影也越来越近。
他们说着聊着,张嘴笑着,直到一道浑厚的男声进入他们的耳朵,两人的嘴巴这才闭上。
“你们刚才说,我前一个月从波尔城外救回来的那少年离开了?”
开口的,自然是西北军紫金神将古雷,此时的他已立于将军府前,身后则站满同样身披紫金战甲的骑兵。
两人看着面前站着的那个男人,一脸的震撼。
“将军您……您怎么回来了?”
“打胜了,自然就回来了。”古雷笑着说,随即又问:“那少年真的离开了?”
“是的将军。”
古雷沉默,什么都没有再说,直接从大门外跨了进去。
……
古雷的回归,让整座将军府内顿时就热闹起来。
不少这次没能跟着出征的将领,一窝蜂的从各自的房中涌出,把自己爱戴的那个男人给围在了当中。
古元依旧站在二楼的走廊,望着下面被众将领团团包围的父亲,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自打他十五岁开始进入军队,跨入战场,他对自己的这个脾气温和的父亲便越来越不能理解,直至变成而今的不屑。
于他来说,男人,要么对别人狠,要么对自己狠!
而像自己父亲这般,不论对谁好,都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温和模样,却是让他不敢苟同的。
比如,之前救回来的那个贱民,不就谢谢都没说一声便离开了吗?
这样的人,直接让他死在那片土地上不就好了,救回来也等于白救。
古元心里想着,而古雷这时却已经站到了他的身边。
“听说你与那少年起冲突,最后还输了?”古雷说。
“对。”古元没有回头看自己的父亲,而是目光投向空地上飘着的一根草绳,“如果不是在今天这个地方,输的就不会是我。”
顺着古元的目光看去,古雷也注意到了那根草绳,随即咧嘴一笑:“你输的并不冤。”
“为什么?”古元回头。
“如果为父没有记错的话,那根草绳应该是一个机关发动的引线。”
“是。”古元承认,随即不满道:“那是孩儿花了半年多时间设计,直到前两天才做好的,只是没想到今晚却被那贱民给捡了个便宜。”
看着自己的儿子,古雷摇了摇头:“那你想过没有,那少年为何会发现这个机关,甚至一下子就能明白草绳便是机关发动的引线?”
“运气好呗。”古元撇了撇嘴。而古雷的脸色却在这时沉了下来。
“哼!你到是会找借口。”古雷冷冷说道,“如果为父告诉你,要是换个地方战斗,你依旧会输,你信不信?”
“不信。”
“我就知道你会给我这么个答案。”古雷板着脸,目光投向远处,仿佛像是在自言自语:“崇山告诉我说,那少年从醒来到与你发生冲突,仅仅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而在这半个小时里,他与崇山吃饭闲聊便花去了二十分钟。”
“走到这里又用掉了六分钟。”
“也就是说,他与你之间从对话到战斗,仅仅只用了四分钟不到的时间便已结束。而在这四分钟里,他不但能够帮崇山解了假传我口谕的这个围,甚至还能够找出你亲手设计制作的一个机关引线来对付你自己。”
“所以,你觉得你能够胜过一个思维如此缜密,甚至就连观察力也如此敏锐的一个人?”古雷看着自己面前的儿子,洪声道:“记住,不要轻视任何一个活着的人,特别是不熟悉的那种陌生活人!”
古元浑身一震,目光再次投向那根随风而荡的草绳,声音微颤:“父亲您是说,那个贱民,他不是个普通人?”
古雷没有回答自己儿子的这个问题,转身朝着楼梯走去,心里轻叹:如果父亲猜测的没有错的话,他怎么可能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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