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立即脚底抹油地钻入了人群,不过这裙子和双脚确实不听使唤,她磨蹭了半天,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将从那一票看热闹连带嘲讽她的人群中挤了出去。
那聂盛似乎觉得自己被拂了面子,而江意的反应又没能让他满意,是以,瞬间着了火,盯着她单薄瘦弱的背影,朝着人群大喊了一声:“江意,我就算死了,也不会娶你,这个婚我聂盛悔定了。”
秦余听得一激灵,同时在心里替真的江意狠狠唏嘘了一把。
这才俊,也是够小心眼的。
好在她不是气量狭小的人,立即回过身来,越过人群,盯住聂盛的眼睛,大声回了一句:“聂大哥,对不起了!”
话音刚落,人们的视线又刷刷看向她。那神色,那表情,简直如同观看马戏团表演一般精彩绝伦。
秦余淡淡扫了一眼众人,没再说话。转身提着裙子继续向外走。这回倒不知怎的,她这双脚终于听使唤了。
实际上她不是喜欢穿裙子的人,搁她上辈子的际遇,穿裙子也确实不方便。索性都是牛仔裤,大t恤,可以随便折腾。可即便如此,她作为一个少女,漂亮的裙子和首饰还是对她有很大吸引力的。
所以她一边朝外走,一边仔细端详了自己身上的那件礼服。薄纱质地,乳白色荷叶边,斜肩款式,露出一侧纤细柔白的肩膀。嗯,好看是好看,就是……
就是好像不怎么舒服呢。
秦余正纳闷,视线却突然被脚下的一条白线吸引住了。那白线分明是……
天啊,怪不得不舒服,这礼服约莫是在市场的小裁缝铺里定做的吧,质量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啊,不仅开线,连线头都滚到裙子外面了。怪不得感觉被绊住了,看来都是这白线惹的祸。
她心里不禁感叹,这江意真是可怜,竟遇上了这么不靠谱的裁缝和爹妈。
须臾间,竟生出一丝伤感,于是又想到自己,接着对自己以后的生活也生出些许担忧,毕竟江家真的这么穷,江柏楼是否会放弃攀附权贵的想法,让她随心所欲,还真是不好说。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怕什么,再差也比不过上辈子没爹没娘差,索性又想开了。
“诶,你怎么还不进去,难道身体又不舒服了?”
她这边正发着呆,迎头被刚才那个将她从宴会门口拐来的小姑娘吓了一跳。
听了问话,这才慢慢回过神来,扫了一眼对面魁梧的身姿,大咧咧道:“小言,你别老是这么硬邦邦的好么,明明是可爱俏皮的小姑娘,偏装什么老成,我这就进去了,你家少爷不会生你气的。”
那个被叫作小言的姑娘,似乎有点生气,脸颊微微鼓了起来,她没想到平常一本正经,文静少言的江意会说出这些话来。
“反正我比你大了二三岁呢,你赶快进去,少爷说他有事找你。”
秦余朝她摆了摆手,一副知道了的样子,随后,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推开拉门,抬脚迈进了室内。
甫一入内,她便被迎面而来的冷空气吹得晕头转向,虽说夏天闷热,可此刻已经接近午夜,外面早已凉风习习,室内只要开着窗户,其实并不怎么需要将空调开得如此冷。
不过,在“江意”的记忆里,这里却是熟悉的,这个温度也并不陌生,那个小言所谓的少爷,她更是经常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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