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杨彪、杨修父子二人一脸愤怒的样子,张平眼皮抬了一下眼皮,“怎么?可是还要辩吗?”
杨修梗着脖子,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脸涨的通红。
杨彪脸色变了两变,终于脸上带着讪笑开口道:“国师说笑了,小儿顽劣,不知天高地厚,还望国师不要见怪。劣子,还不速速向国师道歉。”
杨修闻言看了看自己的老爹,又看了一眼张平,终于低下头,“修年少无知,白口妄言,还请国师原谅。”
张平笑了笑,却是不依不饶,“如此说来,你是认输了?好说好说,小孩子嘛,总有顽劣的时候,一会你随我向祖师上柱香,磕个头就算是入我太平道了,日后我定当好生教导与你。”张平心里在想你们刚才挤兑我挤兑的欢,现在想起道歉了?不接受。
要杨修拜张平为师,打死杨修都不肯,先不说张平不过比他大几岁,却要矮其一辈,这是杨修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就是杨修自幼聪慧过人,被无数人夸奖,又怎么会拜一个自己看不上的人为师,那让高傲的杨修如何能低这个头?况且以杨家的家世,若是拜了张平为师,那简直是有辱门风。因此,杨修绝不会答应,他低着头,脸色苍白。
杨彪听了张平的话脸上先是一白,然后又变得通红却又发作不得,只得低头道:“国师,今日是劣子不对,我带他向您道歉,还请国师原谅。”
张平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道:“无妨无妨,我看修儿虽然顽劣,但本性不坏,杨郎中若是教不好孩子,我可以教嘛,还请杨郎中将令郎交与我手,我定还你一个佳儿。”张平这话说的不可谓不毒,话里话外一个教子无方的帽子就扣了下来,然后还抓住要收杨修为弟子的口实不放。他心里清楚堂堂司徒府的孙子,怎么可能甘心拜他这么一个未及弱冠的小子为师,但是刚才被杨彪、杨修父子二人挤兑了半天,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不出了这口气,张平怎么肯干休,用道家的说法就是念头不通达,会阻碍修为精进。
杨彪听了勃然变色,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
“嗯?”张平抬眼不紧不慢的瞥了愤怒的杨彪一眼。
杨彪相到张平身份,虽然不惧,但气势不由得若了两分,向张平一拱手,“国师须知得饶人处且饶人,杨某家中还有些事,这就告辞了。”说完不等张平说话,转身拔腿就走。若是再不走,杨家的脸面都要丢光了。
杨修见杨彪起身离开,赶忙转身跟上,离开时还不忘狠狠的瞪了张平一眼。
待二人离开,张平这才叹了口气,这下可真是把杨家给得罪了,本就因为被突然任命为国师与党人产生的裂隙只怕因此更大了。但是他却不后悔,若是让他被人挤兑还要委曲求全,那绝不是自己的性格,那就真是念头不通达,难以精进了。
却不想今夜自己府上好不热闹,前脚走了杨氏父子,裴元绍这边厢又请进了一人。然而这人却让张平讶异不已。
此人中等个头,身材瘦削,一身黑袍,面容清癯,两腮无肉,眼窝深陷,双目不怒自威,两鬓微有斑白。此时正笼着手,站在阶下,看到张平迎了出来,冷冷得看了张平一眼,脸上不自然的挤出一丝笑容。
但这丝笑容却让张平打了一个冷颤,寒毛直竖,犹如被一头阴冷的毒蛇盯住,让张平如芒在背。张平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压下心中的疑惑迎了上去。
不待张平开口,此人开口道:“奴婢赵忠见过国师大人。”虽然听起来像是在向张平招呼,但身未躬,体未躯,面上虽然挤出了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尤其是配上那副态度生硬、趾高气昂的语气,无不显示出这是一个自视甚高、目空一切的人,一个长久位居高位,鄙夷众生的人。
张平心中一禀,原来是赵忠,灵帝炜之阿母的人,与张让一起可以说是灵帝的左膀右臂。赶忙堆满了笑脸,拱身迎上,“原来是阿母大人,阿母大人还请里面上座。”同时赶忙打眼色给裴元绍赶忙上了好茶。
赵忠丝毫不客气的入了内堂,直直的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张平心里暗暗不爽,这赵忠如此理直气壮的反客为主,丝毫不顾及自己的面子,让张平对其厌恶又增一分。但却发作不得,只好在旁边客位落座。
“不知阿母大人前来,还请恕罪。”张平不知为何赵忠会在此时前来,要知道灵帝对外的一切事物可都是张让再操持,和自己接触的也是张让,此时赵忠的到来就颇为耐人寻味了。
“无妨。”赵忠说话简洁干脆,似乎不是多言之人,不像张让那般和谁都一副亲近,拉着说个没完。
张平见赵忠也不主动说话,也不知其到底何意,只能压着心中的不耐小心的问道:“不知阿母大人此番前来,可是陛下有何吩咐?”
赵忠闻言转过头深深的看了张平一眼,这才说道:“奴婢此番前来,只是来向国师道贺,恭祝国师喜获高位。”
道贺?有你这么道贺的?什么礼物也没带,一来就反客为主的占了主位,语气冰冷高傲,这哪里有一丝是来道贺的意思?说是上门找茬还差不多。当然赵忠却不是他此时能够得罪的,该低头还得低头,张平满脸欣喜的说道:“多谢阿母大人,小子能有此番,还全赖阿母大人在陛下面前美言,这个小子前去向阿母大人道谢,怎敢劳阿母大人亲自跑一趟,还请阿母大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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