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客栈住了两天了,但却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脱困之法,众人忧心忡忡,不知何时就会大难临头。第三天,孟寒心起了个大早,用过早膳后依旧如前几日那般,慢慢踱到后院里有一遭没一遭地喂饲着锦鲤,暂且排遣心中的烦忧。而这时,出街采购的姬盈盈跑了回来,带回来了一个新消息。
原来,昨日里,嬴驷突然下诏,说公孙鞅乃谋逆之徒,下令全城封锁搜捕,必要将他捉拿归案,以儆效尤。只是,熟悉公孙鞅的人都知道,那所谓的“谋逆”之罪乃是子虚乌有,这个命令所倚仗的,兴许是内部更深层次的原因。只是,那又会是什么呢?难道,竟和公子虔有关。
正讨论着,公孙鞅突然顺着楼梯走了下来,手中还捧了一盏热气腾腾的冰糖银耳莲子羹,嘴角含笑精神爽朗。见大家正在议事,便也随意地凑了过来,想要听一听到底何事竟惹得每一个人皆是愁眉紧锁,比往日更甚。
“公孙公子”见了公孙鞅来,孟寒心心中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一番话欲言又止,公孙鞅心底更是起了困惑之意。
“孟姑娘,到底何事,但说无妨。”一番语气,却也干脆。
“唉,听闻有人上疏,说公孙公子计划谋逆,而经过一番彻查后,情况竟是属实,此番证据确凿,秦王嬴驷派了官兵开始四处搜索,定要让公孙公子付出满门抄斩的代价唉,昔日的好友,如今竟是痛下杀手,过去那位看似温雅的太子,心儿竟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有这等事?”公孙鞅大怒,“想不到嬴驷如此冷血冷心,忠奸不分,枉我还曾与他把酒言欢,彻夜长谈,没想到刚一即位的第一把火,竟是要我卫苑众人的性命,旧日里,我确也是看错了他”
“哥哥,现在到底该如何?难道,真的要躲在这里等死,躲一辈子吗?”公孙盼儿也是慌了。
“没关系,能够相见,能够相知,能够死在一起,却也是我们的缘分了盼儿姑娘,旧日里的那些怨怼,现在就彻底忘了吧,左右,我们终究也是同生共死的同命人”孟寒心几步上前,轻轻握住公孙盼儿的手掌安慰道。
“心儿姑娘言之有理,即使要死在一起,却也又是一段缘,奈何盈盈姑娘和衍哥哥,莫名其妙地就被卷了进来,却也是可惜了大好年华”公孙盼儿的声音,似有几分哽咽。
“其实,有一个办法我们不用都死”看着眼前的二人执手相对,一派的视死如归,姬盈盈咬了咬牙,原本打算隐瞒到死的话,终究还是悠悠然地说出了口,但话说了一半,却又突然收了口,深深看了一眼公孙鞅,猛然咽下一口唾沫。
“到底是什么办法,你快说啊!”公孙盼儿看她如此吞吞吐吐畏手畏脚的模样,已然不耐烦了,心中一急,索性攀住姬盈盈的双肩,努力摇晃了起来,“你迟迟未说,难道打算让我们大家莫名其妙地齐齐赴死,不留一个活口?”
“我”姬盈盈嘴巴一撇,竟是要哭出来了“我,我”
而见姬盈盈如此犹犹豫豫,公孙鞅却隐约猜到,姬盈盈将要说出口的话很重要,而之所以吓成这样,兴许是怕他们中的哪一个付出更惨烈的代价。只是,若能有法子留下一两人活着,却也赚了,毕竟,齐齐赴死乃是如今最坏的结局。
“无妨,你尽管说便是,左右,若是那法子不好,我们不用它便是。”
“额,那诏书还说,若是公孙鞅能够主动认罪,接受车裂的刑罚,那卫苑的其他人,便也可以无罪赦免,不再追究了”姬盈盈的声音细地和蚊子一般。
“啊,车裂?”公孙盼儿吓傻了,“那也就是,五马分尸之刑啊,怎么可以让公孙哥哥付出这样的代价?毕竟,这乃是小人陷害的结果,与其让公孙哥哥受到那么惨烈的刑罚,还不如我们大家一起杀头的好”
“盼儿,”相比之下,公孙鞅的心情却很平静,“车裂和杀头结果都是死,既是如此,又有什么区别呢?而既然没有区别,那死我一人,救得了整个卫苑上下,却又是何乐而不为?左右,一人死,总好过死一家人”
“但是”
“盼儿!”公孙盼儿还想辩解,却被公孙鞅的一声怒吼吓着了,不由怯怯地噤了口,看向姬盈盈的眼神,多了几分敌意。
“公孙公子,你”公孙鞅毕竟也曾经是她的心上人,虽然自己遭到拒绝,但却从未恨过他一分一毫,此番他既是情愿忍受最极端的痛苦,也要求得卫苑其他人的安然无恙,心中更是平添了几分钦佩之意,几欲潸然泪下。
“多谢盈盈姑娘坦诚相告,鞅明日里便回去自首,今日里,也算是见你们最后一面了既是如此,又何须悲伤,不若大家都热闹热闹,也算是鞅临死前的最后一个回忆了。”
“好。”此情此景,虽然心中依旧愤懑,但公孙盼儿此番却已然是劝无可劝,唯有尽力支持,也算是为兄长留下最后一丝念想。
很快,起菜了,有鱼有虾更有山珍海味,这本是他们为自己送行的饭菜,而此番,送的唯有公孙鞅一人了。酒饱饭足,众人带着沉重的心情叨咯了些琐碎的闲话,正欲入眠之时,外出小解的公孙盼儿却又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那就是公孙鞅伏法,已然与午时行了车裂之刑,秦王感慨其忠烈,特意下令大赦天下!
公孙鞅是在睡梦中听到这个消息的,听着饭厅里的喧哗,只道是做了一夜的好梦,但很快,公孙盼儿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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