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孟茹开门走了进来,显然她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没有丝毫的预感,一边脱外套还一边问高明:“什么事情啊这么急?我晚饭都没来得 及吃。”
高明圆睁着双眼,怒气冲冲地看着孟茹,没有说话。孟茹显然觉出了气氛的不对,她抬起头疑惑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又和淑芳闹别扭 了?如果真的过不下去了,那就离吧,大不了我跟你一起过,也不用把你愁成这副样子。”孟茹不说这样的话还好点,一说这话高明更是气不 打一处来,他一把将孟茹拽了过来,双手死死地钳着孟茹的胳膊,恶狠狠地说:“我问你,你为什么骗我?你明明有情人了,却还把我蒙在鼓 里。你告诉我,你和丁副市长到底什么关系?”高明由于过于激动,说话的腔调都变了。孟茹被高明的突然举动弄得有些吃惊,但她毕竟是一 个见过世面的女人,稍作调整之后,便低声喝斥高明说:“你给我放开,你凭什么质问我?我和他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高明一听孟茹说这 话,更是气愤至极,双手一使劲儿就将孟茹甩在了那张大床上,摔得孟茹差点跌在地上。高明用手指着孟茹的鼻子说:“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是 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滥女人,可惜了我高明对你的一片真情!”孟茹听到高明居然骂她是不知廉耻的滥女人,顿时刺痛了她心灵深处的那根敏 感神经,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哭着对高明喊道:“是我不自爱还是你不自爱?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得到了,玩 够了,还不许别人碰!你是我什么人啊,你凭什么干涉我的私生活?”高明从孟茹的表现上,已经准确判定了她和丁副市长的事情并非谣传, 于是眼望着孟茹语音颤抖地说:“孟茹,我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女人。你走吧,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就当是从来 没有认识过,你太让我失望了。”说完之后,高明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将双手插进了头发里,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
孟茹拿起了外套,原本真的打算要走,但看到高明那一副痛苦的样子,知道他是真的动了感情,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这样一走了之。孟 茹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心里犹疑着。最终,她慢慢地走到高明面前,轻轻地问:“难道你不想听我的解释?”高明抬起头来,伤心万分地说 :“解释什么呢,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孟茹说:“如果你真的不想听,我现在就走,如果你想听,那么你给我一个晚上,我 把我的故事慢慢地讲给你听,哪怕你听完了,明天再和我分手也不迟!”高明看了看孟茹,眼前这个女人曾让他倾注了无限真情,如今她正满 脸泪痕,用一双真诚的眼睛望着自己,这双眼睛里含满了对他的信任和渴望。高明动了恻隐之情,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的眼角有泪 水在晃动着,他强忍住没有将它们流下来。孟茹蹲下身子,仔细地望着高明,用双手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今晚她要对高明讲述一个女人 的辛酸往事,这往事里含满了一个女人的血泪情感,那是对天地神灵的控诉,对这罪恶人间的不满,这往事同时也注定了一个漂亮女人悲剧式 的一生……孟茹一直绝望地认为,她此生就好比那坠入水中的落花,纵有千般姿色、万种风情,最终也只能落得个芳香散尽,瓣叶飘零。关于这一人 生宿命,早在她出落成一个美少女时起,就从男人们那色迷迷的眼神里有了预感。为此,她单写了一首诗以示痛悼。
天香国色,娥眉粉黛奈何天妒人残枉我孟茹如花似玉,深情款款掬一捧寂寞清泪叹一声我命谁怜总有流水落花东去也不过是天上人间世事多愁苦生也贫贱,死也哀怨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难觅,弦折梦断叹!意中人何在?
哪怕三尺红线,一线姻缘孟茹我心足意满孟茹出身于穷苦家庭,父亲是天河市供销系统的一名普通职工,母亲是天河市剧团的一名评剧演员,孟茹身下还有一个弟弟,小她三岁。 早在计划经济时期,孟茹的家庭状况还算过得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那是个凭票供应的年代,父亲在供销社上班,是一个让无数人眼热的 单位,很多熟人想买个日用品什么的,都要找到父亲帮忙。孟茹清楚地记得,那时父亲穿着整洁的中山装,每天衣着光鲜地去单位,偶尔都会 为孟茹和弟弟揣回来一些糖果,那时孟茹就觉得自己要比其他小朋友幸福许多。关于童年的记忆,孟茹还是有一些美好回忆的,包括每天闲暇 时分,母亲会为他们姐弟唱评剧,父亲在旁边为他们击掌合拍;包括过年时,别人家都买不来半斤猪肉,他们家却能买来二三斤,在年三十的 晚上,他们会吃上一顿饱饱的红烧肉。
可惜的是,这样的好日子并不长。后来国家从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父亲下岗了,母亲的评剧团也因为效益 不好开不出支来,那时家里的生活开始变得拮据,甚至连吃饭都成了问题。东北有句俗话叫做“穷咯吱”,这日子一不好,家庭的矛盾就开始 凸现出来。父亲和母亲经常吵架,孟茹知道这都是因为生计问题而引起的。让孟茹印象最深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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