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担心好景不长,担心倾巢之下难有完卵而已。不过,大抵是我多虑了吧,晋国应该能应付得了。”
担心晋国?孟孙蔑吃了一惊,这下他还真有些糊涂了,便紧着问:“不知童子言下何意?”
那玉又犹疑片刻,方拱手道:
“大人,当今楚王有心继承庄王遗志,想继为霸主。而且当年在的鄢陵之战,”那玉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他在晋国人手中失去了一只眼睛,此乃奇耻大辱,所以于公于私,都不会善罢甘休。楚国实力不俗,一旦与晋国争锋,恐怕晋国光是对付楚国就很吃力,一个不慎还会元气大伤,届时便是想要约束诸侯纲纪四方,也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对了孟大人,以前就不说了,这次援宋一事,大人应该很清楚齐国人的态度吧?对齐人来说,晋楚相争是最大利好,唯此才能腾出手来讨伐别国。不过这也只是在下愚见而已,毕竟楚国后方还有扯后腿的,有吴国频频骚扰,以那种程度,想必也能起到一星半点的作用呢。”
吴国在吴王寿梦继位不久,便三天两头在边境骚扰楚国,但以吴国落后的军事水平,实在构不成什么威胁。后来,楚国的申公巫臣为了美女夏姬叛离楚国,来到晋国避难,他留在楚国的宗族亲戚却被子重子反灭族诛杀,因而怀恨在心,发誓要在有生之年要让楚国疲于奔命。”
在晋国为官不久,巫臣来吴国出使,不仅给吴王出谋划策,还教吴人使用战车,训练阵型。并在离开之际,将亲子巫狐庸留在吴国为臣。
后来,吴国人攻打楚国盟国到处“点火”,子重子反只得领兵援救,一年之中往返七次之多,果然疲于奔命。
只是近些年来,特别在楚庄王亲政之后,楚国实力越强,吴人收敛很多。偶尔来了点小打小闹,小到连史官都懒于记载。
正如那玉所说,这种程度还无法牵制楚国。这些道理孟孙蔑自然知道,不过正所谓当局者迷,他还没想的这样深入。现在那玉提起,孟孙蔑的表情不由冷峻起来——显而易见,如果晋国与楚国在争霸的过程中元气大伤,自然无暇顾及鲁国,总是欺压鲁国的齐国,便有机会攻打他们。难道晋楚又要爆发大规模的争霸之战?那天下不得搅合成一锅粥了?想到这里,孟孙蔑一身冷汗。
“你说的不错,”孟孙蔑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沉吟道,“童子,不,贵人,不知贵人可有破解之法?还请告知一二。”
他现在已经认定,这童子是天赐机缘,特意派给他指点迷津的……
“孟大人严重了,在下愚见,当不得大人如此敬称,何况在下也是鲁国子民,如蒙不弃,孙玉愿献一策。”
“哦!贵人果有其法?愿闻其详。”
看到孟孙蔑眼前一亮,不自觉的倾着体态圆润的身体,那玉忍住笑,露出严肃谦恭的表情。
“大人,在下愿为鲁使,去吴国探听情况,联络巫狐庸,然后伺机而动,促使吴国对抗楚国,您看如何?”
“这……可行嘛?具体谋划,可否再说清楚一点?”
“大人,您可知何为‘剑走偏锋’?”
“未曾听闻。”
“那么大人应该听说过战神先轸所打的城濮之战,再如咱们鲁国,在长勺之战由曹刿所论的一鼓作气,最后大败齐师。诸如此类,不走常规,以新制胜……”
“等等!等等!”孟孙蔑打断了那玉的话,一面起身一面道,“请贵人稍坐,这件事干系重大,不能由我一人决断。失礼,等我将季大人请来共同探讨。”
说完之后,留给那玉一个迫不及待的背影,疾步离开堂室。
那玉牵起嘴角,笑眯眯地想:忽悠人的最高境界,果然要因势利导。
离开堂室的孟孙蔑驾上马车匆匆赶到季孙家舍,找到季孙行父,将那玉的事说了一遍。末了说:
“这位童子机智多辩,博学多闻,实乃不世之才,依他所言我看可行,但还请季大人决断。”
“一小子稚童而已,怎么把你也糊弄的晕头转向,巧言令色,还当远离啊。”
见季孙行父用怀疑的目光打量自己,孟孙蔑笑了笑。
“所以想请季大人亲自把关,妥善于否,请季大人鉴别。”
季孙行父略略思量,然后点了点头。虽然他觉得孟孙蔑有点夸大其实,不过都是亲里亲戚的,对方如此坚持,断然拒绝也抹不开脸。于是两人驱车赶回孟孙蔑家。
那玉见孟孙蔑带回一个白胡子老头,连忙起身行礼。
叙礼毕,季孙行父也不含糊,单刀直入地问她。
“听说你想作为鲁使出使吴国,不管你是否真有才学,你认为堂堂吴王,对我礼仪之邦派出如此稚童作为使者,是接受,还是愤怒?”
“恕在下愚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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