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孙周费尽口舌,那玉无动于衷,纠缠急了,她冷声说:“我现在真的不想跟你说话,你感觉不到么?我不想讨厌你,拜托了。”
她语气里的冷漠还是刺痛了孙周,尽管他没有露出受伤的表情。他原本可以离开辒车,乘坐戎车。但跟狼狈相比,总比将她一个人丢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要强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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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我下次会争取你的同意,我保证。”
“问题不在于你的保证,而是我无法相信你的保证。”
“阿玉,我不明白,这是毫无意义的争论。”
“毫无意义?这句话比你耍花招绑架我还要恶劣!”那玉像是被人踩了尾巴,斜视着孙周,“如果你是我,在毫无优势的情况下,连自由和意志都被对方剥夺,你还能够谈笑风生不以为意?”
“在你面前,我才是那个毫无优势的人,至于你说的自由和意志……”孙周摇了摇头,“我不记得我强迫过你什么。”
“该死!我是傻了才会跟你讨论自由这种奢侈愚蠢的话题,你骨子里还是藐视女人!”
“我从未藐视过你,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以后别跟我说‘保证’这两个字!这是天底下最可笑的谎言!”
孙周本想说“彼此彼此”,可看那玉难看的脸色,他还是选择住嘴。
“说实话,孙周,我想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
孙周一怔,垂下头,抬手揉着眉心,疲惫地问:
“就为了这点口角?”
“这并不是小事。”
“你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你消气?”孙周抬头看着她,目露恳求。
那玉苦涩地说:“……我不知道,要是知道,也不会想着离开。”
两人一时间都没再开口,在帐外看守的鸢和隔着帘子对里面说:“主公,各位将军来了。”
孙周和那玉对望一眼,各自快速整理好仪容表情。
片刻,帐帘一掀,智罃中行偃等人鱼贯而入,在大案周围坐下。外面的韩惹跟着一块进来,给他们添茶倒水。
前年那玉出事之后,宫里知道那玉小产的宫人全都调出了宫外,只留下韩惹。因而韩惹还在孙周身边做事。
在孙周身边的那玉对大臣来说是个讳莫如深的话题,在某些不可言述方面。
那玉很少开口说话,默默跟在孙周身边,而且一跟就是数年之久。要是孙周给她封官赐爵位,早会有人跑来劝谏,偏偏孙周连赏赐都很少给她。让人找不到挑刺的话头。当然,这跟孙周燕寝后宫严密的管理很有关系。有好事者想要打听,可孙周常住的地方并没有多少宫人,孙周与那玉私下相处时不爱人在旁边待着,韩惹口风很紧,驭下极严,尤禁宫人搬弄是非妄议国君。所以那玉跟孙周的关系在大臣眼里是个难解之谜。给她的定义是“非同一般的宠臣”。
能坐到卿位的人,家世自不必说,心里怎么想的也不必说,本着“投鼠忌器”的原则,对待那玉,在礼貌上都过得去。自然不会有人没脸色到敢把她当成下人使唤。几年下来,对孙周这个非常得宠又在礼制之内的跟班习以为常。
他们今日正为讨论该不该接受郑国求和之事。之前在虎牢筑城,郑国人果然怕了,派人求和。
中行偃嘴上不说,心里对不升反降一事耿耿于怀,总想立功上位。至少来说,赶在下次调整四军将领之前积累更多功业,免得挨刀。
建立军功是看得见的功绩,中行偃说:“郑国人没什么信用,今日接受求和,明日楚军打来再投靠楚国,来来回回有什么意思?依我看,继续围城,等楚国人过来决战,只有跟楚军打上一仗,把楚国打趴下了,郑国才能真心归附,晋国霸业可成!”
智罃皱着眉,看了这个积极发言的堂侄一眼。
“君子劳心,小人劳力,跟楚国人硬拼,即便赢了,我晋国要死伤多少士卒?这不是明智之举。打仗不是硬碰硬,得讲究计策。咱们答应郑国人的求和,让楚国人因此讨伐郑国。郑国无法抵御必然求援,咱们再攻打楚国,来来回回,楚国必定疲惫不堪,此计重在拖垮他们!”
中行偃嗤笑一声,顶撞到:
“哦,楚国人攻打郑国,我们出兵求援,这固然让楚国疲惫,晋国人也出了兵,晋国士卒不是同样疲惫?”
“三分四军,加上诸侯锐士,楚国每讨伐郑国一次,我们只出动一军迎战,其余休战。如此轮番下来,楚国远道奔袭打持久战,还要分兵防备吴国,他们拖不起。”
中行偃还想反驳,这时孙周用中指敲了敲桌面:“中行将军所言也有道理,不过,申公曾言“疲于奔命”实际可行,就按智将军之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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