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的问计,赵氏孤儿的赵武怕枪打出头鸟,就算有计谋也不会乱出风头,他又只是新军佐,便将目光投向自己新军将魏绛。除了赵武,魏家的家底最薄,在列卿具在的场合下,也不想抢这风头,便将目光投降自己向来敬重的士魴。士魴的直属上司栾魇,脾气暴,不好越过他直接开口,也不说话,将目光投向栾魇。栾魇到是想出主意,可他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好主意,便问上军佐韩起:“你有什么好主意?”
韩起一入八卿便越过几位前辈做到上军佐的位置,心里多少有些发虚,他轻咳一声,恭敬地向中行偃询问:
“将军可能赐教?”
中行偃自从被孙周从中军佐的位置调整下来,做人小心着呢,哪肯出这风头。他挑了挑眉,将视线投向士匄。
士匄没再将目光投向智罃,而是看向孙周。
“依下臣来看,不如再举行一次盟会,盟会地点选在郑国靠近楚国的边境,带上几十万大军,向楚国示威!”
此话一出,殿中一片寂静,士匄摸不着头脑,正自尴尬。
孙周笑着点头,将目光投向智罃。
智罃推无可推,沉声说:“我看,不如派遣使者向周王室朝见。现今晋国虽然号令中原诸侯,但王室未曾任命国君行齐桓晋文之事,若得周王赐胙,对楚国怕是不小的打击。”
说到这里,智罃心里突然一跳,他忽然发现一件事情——以往霸主多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打着周王的名义行天子事,自然得做做样子尊奉周王。然而,从成周回来的国君,在对待周王的事情上要冷漠地多,可以说不闻不问,从未把周王室放在眼里。其实不只是他,在智罃提出朝见周天子时,不少人都在考虑这个问题,而后齐齐将好奇的目光投向孙周。
“呵……”孙周却不以为意地一声轻笑,没有正面点评智罃的计策是否可行,而是说,“晋国代天子事,号令诸侯,维护九州秩序,帮助弱小盟国。寡人最近在考虑一件事情,既然代天子事,也该代天子收取朝聘贡赋,以后,天下诸侯便不必再向周王进贡。众卿意下如何?”
原来,国君要断周王室的经济来源!孙周一番话出,见惯场面的几位风云人物齐齐变色,心里的惊涛骇浪差点没掀一个跟头。不错,王室的确没落,天下诸侯也没有人不想取而代之,但没人敢去尝试。当年楚庄王不过向王孙满问荆州鼎重几何,便被对方一阵数落,“问鼎天下”路人皆知,给楚庄王打上了“野心”膨胀的标签。代天子收取朝聘贡赋,这么大的动作,国君他没染上重度蛊疾吧?
疯了,一定是疯了,这是所有人的第一反应。一时之间,殿中再次安静下来,之前,是士匄出了个馊主意,这一次,是面对孙周疯狂的提议,所有人都陷入沉默,陷入沉思。
“众卿意下如何?”手执玉爵轻轻摇荡的孙周,漫不经心又问一遍。
半晌,智罃先开口。
“国君英明,下臣觉得此计甚好,再次召开盟会,便向诸侯提出贡赋财币数字,盟会之前,我们先抽时间拟定章程。”
“是否先召小国会盟试探一下,免得届时有人反对,就不好下台了。”士魴说。
栾魇一听不乐意了,冷笑着说:“敢犯我君之威,必灭之!”
“咳咳!”
其他人重重咳嗽几声,提醒栾魇不要表现的太过粗暴。
上座的孙周看这场景,不由一阵失笑,没想到不用费心说服,列卿都支持他的提议。
不管是私心还是公心,在八卿的心里,孙周的提议的确疯狂,不过仔细想想,相比于历代霸主,中原诸侯还有比现在更听话的?主公尚未发动过一次大规模争霸之战,诸侯已经顺服,正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不外如是。越想,他们越觉得自家主公天下无双,九州最强,代天子收取朝聘贡赋算什么大事,取代天子也不是……咳咳!总之,懂得反省的君主是位好君主,有进取心的君主是位好君主,他们的君主有那份底气和器量,他们对国君的信任,绝非盲目!
就连智罃都开始自我洗脑,早把孙周在陈国归属上颇为冒进地判断抛到九霄云外。
宴毕,孙周将此事交由八卿讨论起草章程,自己找那玉去了。这大概成了一种习惯,放下公务,目光总会追随着一个身影,看不到时就会想“她去哪儿了?”
还没走到中庭,就听那玉喊道:“萧筱加油!”
“加油……?”
孙周望了望天,不晓得加油做什么。那玉跟萧筱在一块时,稀奇古怪的言词比平日频繁的多。
步入中庭,见萧筱正同东门衍切磋剑术,那玉坐在廊上看的起劲,孙周坐到她的身侧与她共席。
“她怎么来了?倒是稀罕。”
“唔,你下朝了?”她心不在焉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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