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漠城西边,归梦岭,一片荒芜,连前来一睹天渊古卷丰采的冒险者也没见几个。
只是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现在沙丘之上,充满了阴翳之气的脸上,有一双狠厉的双眸,他盯视着周围的荒芜,有些微的疑惑。
但最后还是取出了漠垣所赠的那叶茶,帛密茶生长于万古之森中,传闻有一种通晓幻术之兽,可迷人心智,幻化万千,而其活动的地域必有帛密茶生长,食之可清心明目,破一切迷瞕。
再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包安仍旧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好将帛密茶放入口中轻嚼,微微的苦涩,带着一股陈香,然后是丝丝的甘甜,如溪流入喉,清凉舒爽,紧接着双目微微发烫,眼前的景象似乎都发生了变化。
一片蓊郁的绿洲,到处闲散行走的野兽,还有不远处的那个村落,包安简直惊呆了。
他踏步进入,似乎感觉走近了一个结界之中,再回身,仍旧是来时的那条道路和连绵起伏的沙丘,“当真神奇。”
这结界,不仅有迷惑作用,还能抵御风沙,怪不得此片绿洲保存的如此完好。
只是他如今也算是天人之境的高手,如何竟看不破这幻境结界,当真是费解。
世间幻术,无人能出千幻门之右,除了那几个从不出山门的老家伙,还曾未听说有谁能布置出迷惑天人之境高手的幻境结界的。
包安小心翼翼的向着村庄靠近。
此时,归梦村中,远离村子的北坡上,一座新坟刚刚埋好,招魂的幡旗,苍白的在微风里摇摆着,几声断断续续的哭啼,终于还是断了声音。
一片寂静,一个生命的消逝,掀起了些微的波澜,便渐渐了无痕迹了。而一个人真正的死去,是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了能够记得他的人。
“影洛,帮我一个忙。”人群散去,一梦君静静坐在枯死的沙澜树下,手中的酒杯从未离手。
影洛望向叶青,看着他冷淡的模样,却是没有说任何的话,于是开口,“前辈您说。”
“帮我找到洺梦。”他眼中那一瞬的光彩,耀亮了整片天空。
“洺梦前辈还活着?”离尘落露出一丝诧异,当然这里所有人都带着同样的疑惑。
一梦君抬手轻挥,一层薄薄的灰色雾霭缭绕在他的手间,“她一直就在这里。”
对于千幻转生了解并不是很多的众人,疑惑的看着一梦君。
只有影洛似乎抓到了什么,但又不那么肯定的望了他一眼。
“其中的原委,我不愿再多提了,只是洺梦为了救我,施展了千幻门最古老的禁术,阻止了想要杀我的人,也困住了她自己。”
“这十多年来,尽管我知道她始终都在,可我并不安心,我不想她永远困在这里。”那深沉如渊的眼里,满是温柔,在如墨染的黑色里,晕染成一副最美的画。
影洛不由看得痴了,直到叶青冷冷的声音响起:“以你的修为都破不开这千幻转生结界,她一个修为低弱的丫头如何破得了。”
一梦君望过来,嘴角带着笑,温和的没有一丝不悦,只是经年后的孤寂,染上了些许的仓惶。“放心,我不会伤了她。”
顿了一下,一梦君又转头望着谛戒与离尘落,“找到了洺梦,我便能救那个女娃。”
谛戒目中一瞬染上欣喜,离开谛戒山后,他越发像一个俗世之人,喜怒哀乐中平添了几分烟火之气。
但他知道这一切还是取决于影洛,他没有资格强迫别人做任何事,他望了一眼离尘落,而她淡淡的眉眼间,说不出的清冷。
离尘落始终没有开口,她不是不想救缙云,只是看到谛戒为她如此担心,竟不由心生不快。
“我答应你,苦守十年,明知道她就在你的身边,却不能见的悲苦我理解。”影洛收了收神,认真的说道。
一梦君微微笑了下,“天色尚早,不若几位先随我去望一望那女娃,当日仓促,没来得及细查,此番也好仔细探一探。”
“前辈请。”谛戒目色微光,有几分喜色,只是离尘落却有几分闷闷的行在后面。
墨阳递过头来,“离姐姐,那个和尚心里只有天下苍生,哪里来的儿女情长,你放心,他对缙云肯定只是怜悯之情。”
墨阳年岁虽可这道理看的比谁都明,也或者说当局者迷吧。
叶青冷冷的注视着谛戒的背影,“最好如此。”
只是他们不知道离尘落心中微有苦涩,是的他心中只有苍生,他入世也只为历练,既然他不会动情,对她也一样不是吗?可她又忘不掉那日天広城中,他双目赤红如血,为她屠尽满城修者的模样。
“想那么多做什么,此番逃离冰雪谷,可是为了千尾师兄,怎可在此驻足犹豫。”离尘落甩了甩头,似乎想要把那些纷乱的念想,都抛出脑袋。
说到底人都只会自欺欺人,解决不了,不愿解决的事情,便选择逃避,将其压在心底便说忘记了,可是他们也都忘记了,任何事物都有极限,越是压抑,爆发时越是难以控制。
走到几人居住的祠堂时,只见微微的荧光自屋内蔓延而出,乳白色的光华,让人感觉极为舒服,叶青第一时间便感受到了那是无矶兽的力量,毕竟当日他可是在其体内突破的。
众人推开门,只见无矶兽静静的趴在床前,身上缭绕着一层浓郁的天地元力,身子似乎颀长了些许,浑身雪白的皮毛却在四足之上,显出墨色,而额间一点嫣红纹印忽隐忽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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