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履沉稳,倒也是看不出有哪里不舒服的样子。他从黑暗处走向光明,那身躯高大的仿佛能替她挡住一切的灾难,倒影和他的正身,阻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他走到街边,方为下来,开车门,然后时欢看到方为好像是把他扶上车的。
莫名的,她忽然想起了那一次在医院,面对那个辱骂她的追求者,他也是这样下手快准狠的解决。
时欢往前走了一步,惊觉胳膊实在是太疼,于是站定。
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慢慢的从胡同里走出来
医院。
时欢处理好自己胳膊上的伤,出去。伤势严重,需要住院。
等医生一走,她就出了病房,她还有事要做。
先前封煜乘接电话说到了顾严,她要去看一眼。文语在两天前就已经出院,去了封煜乘的府邸,那里会有很多人照顾,对于她的腿也能恢复得快,然后早点回家,陪她的父亲去。
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到了那个楼层,顾严脸色难看的站在一个病房门口,腰并不是很能直起来,微微卷缩着。
几天没见,瘦了。
病情加重了么?
时欢赶紧过去,才刚刚过去,还没有开口,顾严就冲她吼:“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恨我们封哥,不然你为何要灌他酒,你就算不知道他酒精过敏,但是你一个女人灌一个男人酒,你想干嘛。”
方为站在一边,瞅了时欢一眼,对于传话这个事情,他是没有半点愧疚感的。
时欢看着顾严,没有说话,还有力气吼她,看来伤得也并不是很严重。
“看什么看!你怎么这么坏!”顾严怒。
时欢习惯性的想扒扒头发,可是右手一抬,就碰到了包扎好的伤口,她又不着痕迹的把手放下,看着这小子,“你倒是挺衷心的。”
顾严闷头,不说话。
时欢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微不可闻的叹口气,道:“很晚了,这里很冷,回你的病房去吧,他死不了。”胳膊很疼,她的骨头虽说没有骨折,可到底是伤到了,这会儿整条右手臂就像是浸泡在寒冰里一样的刺痛。
转身,刚走一步,臭小子就拦了上来。
“欢姐,你不能走。”
“为什么?”
“要不是你喂他酒,他会修克么?”
休克?先前不是好好的么?
顾严淡笑了一下,“你们不是情侣么?你照顾一下他,又有何妨,你以为封哥是什么人?他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有多少人想跟他酒喝,每次都没挡过,凭什么独独喝了你的?”
“你们无非也就是闹了矛盾而已,你就这样一走了之,是不是不太好。你要明白,休克是会死人的。”
时欢的心里波纹荡漾,可脸上却是风轻云淡。
“所以你得留下,为你自己赎罪。”
还会给她扣高帽子了,赎罪?前几天她被冻成那样,怎么没见封煜乘来给她赎罪?
“我要是不留下呢?”
要是不留下
顾严抿了抿唇,黑黑的眸子提溜一转,闷闷的回:“我能怎么办,只能以后不见你,你也别见我,老死不相往来。”言语间不泛有失落和无奈感。
时欢暗暗一窒,顾严装可怜,戳中了她的心口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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