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额娘去世,我仿佛觉得天都塌了,可是即便如此,也要强忍着,因为你倒了,到最后只会便宜了别人。
何必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允禩感同身受,允禵若有所思。
允禩说的对,他不能倒,否则只会让人看了笑话。
德妃也希望你能振作起来。
我知道了,八哥,谢谢你?我会振作起来的。
允禩欣慰,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这时,宫女端来膳食,允禵接过,用汤勺搅拌,道:这几天一定没有好好吃东西吧,我让人做了你喜欢的膳食。快趁热吃了,无论如何,先把身子养好。
是。弟弟知道了。允禵接过。很快,碗里的膳食就见底了,允禵用手帕拭唇,道:八哥,我走了以后,你们可还好?他有没有为难你们?
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如今,你远离了京城,就远离了纷争,这样很好,待在遵化,永远别回来,或许能逃过一劫。至于我们,听天由命吧。
不过,他暂时还不会对我们下手,你就放心吧。而且,你八哥也不会任人宰割的。
允禵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但允禩言尽于此,他也不好多言。
如今,他也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如何保全他们!不过他相信他的八哥。
允禵养好了身子,自请离开京城,去遵化,也许,今生他都不会在踏进紫禁城半步,这个紫禁城,他也不会有半点留恋。
允禵临行的前一天。允祥前来看他,允祥和允禵关系也不算太好,但也不坏,毕竟都是亲兄弟。
两人放下了一切,坐在一起下棋,也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允祥道:多年不见,棋艺见长呀。
哪里,不过是十三哥承让罢了。
都收拾好了?何时动身?允祥问。
允禵答道:是呀,不出意外,三日后。这一走,怕是永远也回不来了,不过也好,这紫禁城已经不是从前的紫禁城,它的主人也不是我最尊敬的皇阿玛。
可他终究是你的哥哥。
允禵笑了,哥哥,在胤禛心里恐怕只有允祥一个弟弟吧。他与他不过是个陌生人。
指不定哪天,他碍了他的眼,就成了他的刀下之鬼。
允禵道:哥哥,你不说,我都忘记我还有个哥哥,我还以为他只是你一个人的哥哥。
何出此言?
难道不是吗?
你能看到他的严厉,为何总是看不出他的关爱?
允禵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他道:关爱?我只知道四十七年。先帝要杀我,是五哥拼死相护。
而他这个亲哥哥,却无动于衷,五岁我爬上假山,不幸摔下来,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怒斥我一顿,不问缘由。
我回京奔丧,他却为了一个奴才降我的职,如此便是亲哥哥所为?
允祥淡然一笑,道:我并非因为他是我最亲的哥哥,就替他说话,可是你看事情为何,如此片面。
四十七年,你说四哥不为你出头,可是你可知,当时先帝震怒,若是连他也求情,只怕会让皇阿玛陷入孤掷之中,到时候,你的命就真的没了。
你五岁那年。你顽皮爬上山,失足摔下,是谁把你救下来的,你可知他为了救你,手臂都摔断了,还被德妃罚跪在永和宫前,现在他的手臂还没完全痊愈。
听到允祥的话,允禵抬头,看着允祥,似在考虑他话的真假,他的手臂摔断了,他竟丝毫不知。
而且他当年爬上假山,不过是想亲手摘些红果子,给他,可是胤禛救下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怒斥了他一顿。
他的满心欢喜,也随着这声怒斥烟消云散,他气的扔了所有的果子,后来,德妃罚他跪在永和宫,他心里特别解气。
允祥继续道:至于降职,还用得着我说吗?御前拔刀,你不会不知道是什么罪名,若非你是他的亲弟弟,你今天哪来的命和我对弈。
允祥的话,让允禵陷入了沉思,允祥也不打断,朝外看了看天。
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如此,弟弟便不再留,十三哥慢走。
允祥笑着点了点头,允祥快到门口的时候,允禵忽然叫住了他。
允祥止步,回头,道:十四弟还有何事?
此次一别,恐怕再无机会再见,十三哥,珍重。
你也是。允祥说完,转过身,心里有种瑟瑟的感觉。
脑海里浮现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可是现在却是物是人非。
还是去和他道个别吧,说不定就是永别。允禵没有多言。掷起一块棋子放在棋盘里。
允祥闻此,也不再勉强,等允祥走了以后,允禵喃喃自语,道:我不想告别,我还想再见。
可是,允祥却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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