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杀气,凛冽摄人。
少忘尘浑身如冻土之石,难以动作分毫,唯有一双眼紧紧看着起了身的地魔主九殒。
九殒浑身锐风尽扫,黑色羽衣翩然腾飞,背后双翼乍然展开,黑色的魔气如墨汁一般喷涌而来,一股血腥味便弥散开来。
“啊!”
少忘尘身后的一魔兵无辜受难,被砍下了头颅,随即身体炸裂成黑色血雾,融入魔殿魔气之中不分彼此,唯独一颗魔之双心,此起彼伏地跳动着。
九殒伸手一招,那魔心便入了手掌,被他碾碎、压缩,成了一颗猩红色的丹药,张嘴便吞入喉头。
“小子,魔,不是你可以愚弄的存在!看在东来阁的面子上,吾饶你一次,再敢胡说,立斩不赦!”
九殒森寒的话语直接飘入少忘尘的耳中。
少忘尘看着九殒收起双翼,立在台阶之上,高傲,冷峻,一双血瞳仿佛因为沾染了血液,越发妖孽,让人不敢直视。随即,他只觉得身上的压力一撤,还未来得及收劲,自己因为抵御的气血便因为骤然的失去目标而一涌而出,直接吐了一口鲜血。
“公子!”
少挽歌的身上也是一松,可是她刚才没有忍着自己翻涌的气血,这个时候反倒比少忘尘要适应得快,才松懈就看见少忘尘吐了血,当即惊骇不已,立即从地上起了身扶住少忘尘,就要掏出但要来。
“不必。”少忘尘拒绝了少忘尘的好意,他素来不吃丹药,如今这气血翻涌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略作调戏便可恢复。
“公子,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少挽歌见少忘尘不肯吃药,就掏出一方巾帕来为他揩去嘴角的血迹,一双关切的双眼满是泪痕,那双红宝石一般的眼睛更是平添了几分伤心。
少忘尘伸手揉了揉少挽歌的小脑袋,任由她为自己擦拭,微微笑着,安慰她道:“无碍,地魔主若是要杀我,此地便已经无我。既然不杀我,这无非是威胁,不会危及我的性命,你不必担忧。”
九殒看着少忘尘的眼神微微眯起,虽是依然冷峻,倒也稍稍多了一丝欣赏。
少挽歌闻言,当即鼻尖儿一酸,登时就哭了,眼泪如雨滴一样滴落下来,挂在滑·嫩的脸蛋上,楚楚可怜,梨花带雨。“都呕红了还没事呢?公子,你这分明是安慰我!”
“既然是安慰,你更不该哭啊。”少忘尘为少挽歌擦拭去脸上的泪痕,转头看向地魔主九殒,叹息一声,无奈笑道:“地魔主你看,吓哭我家丫头了。”
“是吗?人总该有所畏惧,才能活得谨慎与真实,不是吗?”九殒淡淡道。
少挽歌自己用袖子擦了脸上的泪渍,一双含泪的圆溜溜的大眼睛直接瞪向九殒,撅着小嘴满是怒火:“你这样以大欺小算什么?魔虽然与人不同,但脸上的那张面皮子总还是要的吧?”
“挽歌,不许在地魔主面前胡说!”少忘尘心下一紧,忙起身拉住少挽歌。
从前少挽歌在别人面前这样大呼小叫,无礼无节倒也罢了,总算心有不满也不会当即杀人。可是这地魔主却是不同,他是魔族之首,本来就与人族不两立,刚才不杀他也仅仅是为了怕招惹东来阁的麻烦而留了手,可若是少挽歌当真激怒了他,他也丝毫不会在意与东来阁交恶!
且不说东来阁愿不愿意为少挽歌做主,单就是这地魔主对东来阁,也仅仅是秉承着不惹麻烦而已,若真正动手,恐怕也未必会怕。地魔主不可,还有天魔主,还有十八魔殿……
少挽歌却根本不理会少忘尘,心里头总觉得有一股无名怒火,让她烦躁不堪。就连眉心的凤凰翎也开始有了灼烧的痕迹,烧得她的脑袋直疼。
“地魔主,要谈就好好谈,你若再敢威胁公子,本姑娘也不在意拿红莲业火焚烧你们!纵然我修为弱小,可若是我和朱鹮一道自爆,你能逃得过,你这魔戮山能有多少魔头能逃过?”
少挽歌伸出手往自己的额头一抓,就好似要把那疼痛抓出来一样,地上红光一闪,朱鹮穿着红兜兜就现身在少挽歌的身前,仿佛感觉到少挽歌的意志,当即化作了原型,身上的火焰腾烧起来,将这阴冷的魔殿升了温,让人越发觉得闷热。
黑阎天原本站在距离少忘尘和少挽歌不远处,此时朱鹮出现离他最近,瞧见此神兽,他也是一愣:“十九品的朱鹮?快要成年了!”
“是又怎样?”少挽歌转头瞪向黑阎天:“我修为是不够,可若我拼尽全力、耗费一身真元,这朱鹮未必不能成年!成年的朱鹮修为直至如意境界,如意境界的神兽自爆,除了那黑鸟,你这黑面魔能抵挡得住?你们耗尽心力的魔戮山能够承受得住?”
“嗯?挽歌这丫头不是很畏惧九殒吗?为什么此时却陡然伸出如此恨意来,若是我方才那轻伤,她怒火过处也不必如此极端,竟是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就仿佛是夙愿一般……”少忘心里有些异样,看向少挽歌的眼神也多了一丝疑问和担心。
他生怕少挽歌如此下去当真将事情闹得不可开交,连忙站在少挽歌的身前,对九殒和黑阎天道:“地魔主做事委实有些以大欺小,不过我也舍不得挽歌为我自爆,想来地魔主也不会想试一试红莲业火焚烧千里的滋味。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哼!”少挽歌感受到少忘尘的意思,心底里的怒气非但没有消散去,反而更加严重了些,而头疼也越发的厉害,脑子里总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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