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声色:“原来王爷已经知道地这么清楚了。”
卫蘅挠挠头嘿嘿笑了:“本王毕竟是个王爷。”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你?”
“本王一早想见见灵犀宫的幽兰花使,只是没想到会在锦城烟花之地机缘巧合地见到了你。”卫蘅想起那日的惊鸿初见犹觉身在梦中。
裴澈淡淡一哂:此人果然不是表面所见的那样。
“雀翎洲外本王以箫音馆馆主的身份请你们来的,进了这雀翎洲,本王就要以大梁宁王的身份来见二位了。”
卫蘅似乎有些紧张,舔了舔干涩的唇,径直走到中间博古架上,从堆放杂乱的珠宝玩件中摸到了一座不起眼的角羊木雕,他伸手握住羊角将底盘轻轻转动,只听细微的砖石磨动的声音,卫蘅伸手将脚下铺着的毯子掀开,那里露出了一个地下室入口。
他先走下三层台阶取下墙壁上的一盏碎玉琉璃盏宫灯,朝两人一招手:“跟我来。”
地下石室意外地深,台阶一级一级像是要无穷无尽地延伸下去,
裴澈带着宋云萱跟在卫蘅身后,抬头往后看那块石板已经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通道里一片漆黑,只有卫蘅手里的灯照亮周遭一丈方圆之地。
寂静的台阶上留下三人的脚步声,宋云萱发现自己的呼吸声在这静谧的空间里都格外地清晰。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前面出现一面石墙挡住了三人的路。
卫蘅将碎玉琉璃盏交给裴澈,道:“看着我怎么做。”
他伸出两根手指反手用指骨在左侧的石墙上敲了三下,右边的石墙上敲了四下,又在面前的墙壁上敲了七下。
完整的石壁发出了摩擦地面的声音,细小的碎屑簌簌地从壁顶上落下来。
那石壁原是一面巨大而沉重的石门,门缓缓地打开。
裴澈淡漠的声音在石室回荡:“密室的机关就这样暴露在我们这些外人面前么?”
宋云萱亦道:“王爷,你就这样信任我们么?”
“当然,”卫蘅转过身来,从裴澈手中将碎玉琉璃盏接过来,目光轻轻落在两人身上一顿,他耸肩一笑,反问,“你们不是也同样信任我么?至少我对你们来说是敌是友还不确定,跟着我进了这个石室,万一我动些什么手脚你们可就一辈子走不出去了。”
谁料裴澈淡淡道:“你不会。”
宋云萱愣了一下,这三个字他刚才也对她说过。
“为,为什么啊?阿澈,你对我这么信任嘛?”卫蘅感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要不是手里有灯他早就抱过来了。
裴澈嫌弃地看着他这副花痴的模样却还是回了一句:“直觉。”
卫蘅似乎想发表一下获奖感言,但身后慢慢打开的石门上却有一样东西朝他背后猛地扑过来。
卫蘅站住没有动,任由那东西“扑棱棱”七零八落地倒在他身上。
那是一副人骨,肉身早已成灰、衣衫早已朽烂,只剩下些散碎的指骨、肋骨、臂骨......顺着他的衣衫滚落在了地上,那颗人头骨却好巧不巧地磕在他的左肩上,空洞的眼窝衬着背后的晦暗森森然盯着他的侧脸。
骨身泛黑,应该是被人用剧毒毒死的。
显然,那人死的时候整个人扒在那面石门上的,所以门打开时,尸骨顺着墙体的转动倒了下来。
裴澈、宋云萱没料到会出现这样一幕,卫蘅僵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泛着麻木的青灰,但须臾,他伸手将那颗头骨从肩上扫了下去,头骨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笑容重新回到了卫蘅的脸上,只是有些勉强,他转身往内走去:“进来吧。”
宋云萱和裴澈没追问跟着他走了进去。
石门缓缓关上将那副人骨关在了外面,石门上留下无数道令人触目惊心的指甲刮过的痕迹,显然那副人骨的主人生前经过了无比惨烈的挣扎。
这是一间更严密的石室,四壁泛着隐隐的深蓝,琉璃盏的灯光掠过时就像海面上卷起的细细浪纹。
随着涟漪的漾开,石室壁顶之上传来无数声音,有叹息、有低语、有呢喃、有轻笑......那些平日里无法听见的诡秘私语在这里竟都字字清晰听得一清二楚。
“这是回音室,箫音馆最大的秘密,”卫蘅将琉璃盏轻轻放在一张石几上,“在这里,上面的任何人说的任何话,我都可以一字不落地听见。”
“这是那个人,呵,也就是我专门打造用来搜集情报的密室。”
“造这座回音室的是机关大师周坤,”卫蘅扯了个奇怪的笑,不自然地甩袖席地而坐,指了指紧闭的石门道,“不过他现在就躺在外面。”
卫蘅伸出手胡乱地扒了扒自己的头发,深吸一口气道:“那是我来到这里后杀的第一个人,也是唯一的一个。”
宋云萱一惊,卫蘅正从指缝透出幽幽的目光,那一瞬,她几乎立刻就从他的目光中读出了只有她才能读懂的东西——那从另一个世界辗转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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